夏形捂着伤口,疼得满地打滚,边滚边咒骂:
“畜生!王八蛋!你竟敢伤我!等我出去,我非得把你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祁宴目光冷冷,像是黑暗中最冷漠的毒蛇,他扯过夏形的衣摆,用他的衣服擦干匕首上的血。
“别喊了,在你死之前,我再问一遍,你为什么要害夏薰?”
夏形渐渐停止怒骂,他不再翻滚,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说:
“你想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我是大理寺的犯人,我还没接受审问,无缘无故死在牢里,他们不会……不调查!到那时,我自会——!”
见到祁宴的眼神,他倏地闭上嘴。
祁宴的眼里写满厌弃,那是一个只有看向死人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夏形于是知道,祁宴是真的要杀他。
性命不保的恐惧遽然捕获了他,短暂的胆怯后,他突然爆发了:
“什么夏薰?不过是低贱的妓女生下来的野种!他也配姓夏?我们夏家养他一场,别说让他当替罪羊,就是想杀他,说杀也就杀了!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你就是杀了我,他也活不了!他的手早就被我烧坏了!眼下他被歹人劫去,怕是早就被撕了票,没有命在了!”
祁宴缓缓点头,他扶着围栏站起身,俯视着夏形:
“你还是那个,为了一己私仇,就害死我兄长的夏家二公子,不愧是夏弘熙的儿子,我本想一刀结果了你,现在想来,那种死法对你而言未免太过痛快。”
祁回听懂他的意思,一剑斩断锁着牢房门的锁链。
夏形连连后退:
“你们要干什么?!来人啊!救命!有人要杀我!!!”
狱中寂静一片,能听到的,只有夏形的呼救传来的回声。
祁宴走进牢房,踱着步子靠近他:
“你就没有想过,是谁向陛下禀报,说你徇私渎职、暗中牟利的?你还有没有想过,陛下抓你进来,会让你活着出去吗?”
夏形紧紧贴着墙角:
“你不能杀我!你、你——你敢!我爹可是夏弘熙!你——!?”
他蓦地想到什么,眼睛瞪得更大:
“等等!还有……还有我爹?!你还要杀我爹!”
眼见祁宴步步紧逼,夏形吓得拼命求饶:
“你别杀我!别杀我!我也可以当你的内应!你放我出去,我去帮你收集我爹的罪状!我保证,不管你对他是杀是剐,我绝不会向你报仇!只要你放我一条活路,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时他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跪在地上给祁宴磕头,磕得地面“砰砰”作响。
祁宴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冷笑一声,轻嗤道:
“这些话,你留到地下,对我哥哥说吧。”
他抓住夏形的头发,用力扬起他的脸。
祁回立刻递上一个小药瓶,祁宴趁夏形无力反抗,拔开瓶盖,将药里面的药尽数灌入他口中,然后把他往地上重重一扔。
夏形不停扣自己的喉咙,想要把药吐出来。
祁回将一块手帕送到祁宴手边,祁宴接过,擦了擦摸过夏形头发的手。
祁宴给他喝的,是名为牵机的毒药,这种毒会让人周身抽搐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