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巴巴的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点什么来,精神抖擞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褚瑜道,“喏,想起来了,这个还没有给你呢,你戴着吧,一共就拿来两个,想好了你一个我一个的。”
明兰瞠目结舌,本来要给秦王的东西,怎么到了这个小厮面前就成了一直要给他的?
明兰看着那小厮面上露出喜悦的笑意,是真心高兴。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说那小厮是个狐狸精好还是该说她家少爷油嘴滑舌手段高超来的好。
见褚瑜将药包带好,吕迟跟着又从褚瑜的身上爬了下来,下榻趿拉着鞋子往床上去,按捺住心里的蠢蠢欲动,嘴里念着,“那我要睡觉了,你们都下去吧!留下一个照顾我就是了。”
他说着对褚瑜招招手,“没别人了,就你吧。”
一句话阻断了刚要自告开口的明兰,刻意的很却也让人没办法。
这一晚上房门关的紧紧,明兰还刻意站在房门口偷听了一阵,屋里没半点儿声响,竟像是真安安分分睡觉的。她稍微松了一口气,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好了。
她在秦皇宫里服侍的时候,也值夜过的,皇帝和皇后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月里拢共就没几天消停的时候。
也兴许她家少爷并不喜欢和秦王行房事?明兰耐不住天马行空的想起来,唯一咋舌的是她家少爷原来是个风流种。
天黑天亮是一夜。
太阳渐渐升到了高处,褚灵已经吃了早饭,穿好衣服书好头发,很妥帖的自己走到房门口准备给吕迟请安了。
平日里这个时候吕迟已经醒了,即便没有起床,褚灵也是可以走进去站在床下和他说话的。今天自然觉得没有什么两样,于是不等丫头说话,绵绵软软的开口道,“父亲,我来了。”
房里头,褚瑜正搂着熟睡的吕迟,在他的眼睛亲一口,鼻尖亲一口,再从嘴角细细的亲到耳垂上,听见外头褚灵的声音响起,先是立刻捂住了吕迟的耳朵,后听外头的小丫头将褚灵带去了一边,这才从床上先赤条条的下了床,随意将外袍披上,衣袍半敞,露出里头斑斑驳驳的痕迹来。
吕迟前面已经被他的亲吻弄得迷糊半醒,褚瑜一下床,他立刻被身边空荡荡的感觉弄醒,半坐起来揉着眼睛探头看出来,“你去哪里?”
褚瑜回头,面上不知什么时候没了易容的痕迹,露出平常那张脸来,“我去易容。”
他在脸上动的手脚很简单,并不是顶尖高手弄的那样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变化的东西。每天夜里洗了白天再加上也很简单,只是有一个小毛病,那就是很难和前一天弄成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于是等明兰带着小丫头走到屋里来侍候洗漱时,瞧见陪在吕迟身边的小厮又换了一个。
她瞪大眼睛指着褚瑜,又看向吕迟道,“这是……”
一晚上的功夫罢了,怎么屋里换了一个人?
吕迟不作声,只装寻常。反而是褚灵,依旧将褚瑜给认了出来,先给吕迟行了礼以后,还妥妥贴贴的给褚瑜行了礼,嘴上恭敬的叫他父亲。
明兰简直给父女两个折腾的没话好说。
少爷自己这样就罢了……竟连小公主也跟着影响了去。这昨天在马车里管那小厮叫父亲的场面明兰还没有忘记呢,这里竟转头又抱着个新鲜的小厮再接着叫。
“给父亲请安。”说着还要屈膝行礼。
有样学样,有样学样!
明兰痛心疾首,简直生出了不知道回到秦国以后怎么和秦王交代的心思。
“还有药包,药包忘了带上呢,”吕迟在床上摸索出昨天夜里胡闹时候掉落的香包,一本正经的递给褚瑜,“掉了就找不回来了,就这么两个,就给你我了,独一份的。”
昨天夜里听了觉得吕迟油嘴滑舌,这会儿明兰再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岂止是油嘴滑舌,她气闷,简直是老奸巨猾。
等中午明柳和枣木从京城回来,她立刻将这个事情从头到尾和她说了一次,还忧心忡忡的问,“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这样胡闹下去。”
明柳听得愣愣的,不太相信,“怎么会呢,少爷和陛下的感情很好的。”
一到家里就和另个小厮好上这件事情已经让明柳很不相信,再听明兰说第二天白天又换了一个,这就更加不信了。明柳笑着连连摇头,“少爷不是那样的人,且哪个服侍的胆子这么大呢?”
明兰于是也不多费口舌,只将明柳悄摸的拉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