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江棠舟的眼眶便红了,控制不住的泪水自脸颊滑落,坠入到两人紧握的手掌之中。
江棠舟终于趴下去,将脑袋迈入他的手掌之中,有些哽咽的说到:“我宁愿我就这么走了,也不想看你生死不知的躺在床上……你可知晓这样会让我更加难受?”
“别……难受。”
沙哑的声音响起来,江棠舟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来:“问铮?”
便看到殷问峥有气无力的睁开双眼,苍白的嘴唇微微一动,又吐出一句话来,带着些调侃的意思:“我人还没死呢,你在这哭什么?哭丧啊?”
“你……”江棠舟微微诧异的张开了嘴,“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就是没有你的亲亲,感觉没有力气。”殷问峥浑身难受不舒服都忘记不了要调戏一下自家的阿棠。
江棠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挂着泪,便上去亲住殷问峥,被殷问峥摁住后脑勺,搅动得舌根都发麻,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松开道:“阿棠,你看得见了,是吗?”
“嗯。”江棠舟点了点头。
“那便好,不枉费我为你多寻的一味药材,还多耽搁了我一天时间。”殷问峥笑眯眯的看着他,虽然浑身仍然没有力气,但精气神比刚才恢复了不少,“林太医说你现在的身体如何?”
“我……”江棠舟莫名有些心虚,“我刚醒,便来寻你了,还没来得及见林太医。”
殷问峥眉头一皱,便要坐起身来,刚张开嘴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响起,半晌后才道:“来人,来人!”
听雨冲进来:“爷,怎么了?!”
“听雨,”殷问峥掩唇继续咳嗽着,“去将林太医请过来。”
“是,我这就去。”听雨说罢连忙转身往外去了。
殷问峥把这事儿操心过了,才顾得上回头看江棠舟,却见江棠舟冷着脸看着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把道歉的状态做得很到位:“怎么了,阿棠?我错了。”
“你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便在这里道歉?”
“呃……”殷问峥一顿,“还请阿棠大人指教。”
“你……”江棠舟戳着他的鼻尖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现在身体也大好了?”
殷问峥挪开视线,并不开口,一看便是有些心虚了。
江棠舟便晓得,这事儿恐怕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别看现在殷问峥身体没什么事儿,但说不定另有其他的隐患。
江棠舟便道:“你不说倒也罢,我便去问林太医,想来他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我说。”殷问峥重重的叹息一声,道,“我说还不成么?”
“说。”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殷问峥眼神躲闪的说到,“换了些我身体里的血,也不多,很少。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江棠舟双手攥紧成拳,心头已经心疼得没了边儿。
“还有就是……”
“还有?!”
“嗯……”殷问峥心虚点头,“换血需辅以内力施法,便由我在一旁护着,丧了我一身内力,阿棠,以后你可得保护我。我怕是没法子像以前那样保护你了。”
江棠舟猛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殷问峥的鼻子道:“你——你真是疯了!”
江棠舟何曾有过情绪这么激动地时候,如此被殷问峥看着,他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还觉得有些高兴,乐了:“阿棠,你便这么生气啊?”殷问峥握住他的手,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亲了亲他的头顶。
“你还笑!”江棠舟想挣扎,却不知这个生病的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他根本挣脱不开,“有何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