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殷问峥拍着胸膛保证道,“夸你的那些话都绝对出自真心,满腔肺腑之言,绝无半句虚假!”
江棠舟捏着他的耳垂,突然又开始笑出声来——近些日子他莫名其妙爱上了逗弄殷问峥,偏偏殷问峥每次也都配合他得很。
导致江棠舟都有些怀疑殷问峥是否是故意纵着自己,就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
不过这种傻不拉几的话,他自然是不会直接问出口的。
两人好不容易出了人海,到了条稍微不那么人满为患的街道,江棠舟这才松了口气,松开被殷问峥握着的手,掌心已经全是汗了,还有些嫌弃的嘟囔一声:“汗津津的,不怎么舒服。”
“你嫌弃我啊?”殷问峥又给委屈上了,“阿棠,我发现你现在越发不喜欢我了,莫不是老夫老妻了便倦了?”
江棠舟便哄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乖啊,每日里脑子里少想些有的没的,免得装不下国家大事,你可是要心怀天下的人。”
“心里怀什么天下啊,”殷问峥说,“装一个你都不够的。”
江棠舟好笑的摇摇头:“你让我愈发觉得自己像个妲己了,有句话叫做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你可知晓?”
殷问峥:“自然知晓。”
“那你觉得你像不像那个君王?”
“不太像。”殷问峥一脸认真的摇头。
“何故?”
“不早朝确实是不早朝了,可芙蓉帐暖……却还缺了那么点意思。”
江棠舟万没料到对方的重点居然放在这上头,顿时步伐一顿,紧接着扭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在大街上。”
“我乐意让天下人都听到。”
看殷问峥一脸炫耀、得意洋洋,江棠舟巴不得上前将他的嘴给堵上,最后却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你啊……”身边有个严司苒,已经像是带了个娃,如今倒好,殷问峥越发幼稚,活像是另一个娃。
这个娃比严司苒还要更麻烦一些,毕竟到了帐暖时分,就化身成了狼,将他啃得骨头渣也剩不下了。
“两位相公,买绢花么?”
突然入耳的声音吸引了江棠舟的注意力,他往声源处看去,却见不远处有一个挺小的摊子,一位鹤发老婆正站在那里兜售着摊子上各种女人家用的东西。
殷问峥眉梢一挑,笑道:“我二人可都是男人,买什么绢花?”
老太婆笑道:“看二位相公仪表堂堂、气势非凡,想来身边不缺女子,应当有了妻儿,来都来了,不如挑个绢花回去,送个自家妻子,乞巧节也好讨个好彩头,让妻子高兴高兴。”
江棠舟刚要开口,便被殷问峥一下握住了手背:“你这话说得倒也没什么问题,我确实已经成家,且也有了一子。”
江棠舟扶额道:“你别在外面胡乱说话。”
殷问峥已经上前挑绢花了。
江棠舟只好跟着。
“这只如何?”殷问峥扭过头看向江棠舟,问道,“你觉得这只绢花,贱内可会喜欢?”
江棠舟扫了一眼,竟是只大红色的绢花,不得不说殷问峥的审美上还是有些问题的。
江棠舟一顿,将那绢花放了回去,挑了另一只颜色稍微不那么艳丽的,说到:“我看这只要更好看一些。”
“是么。”殷问峥便望着江棠舟笑,“原来贱内更喜欢这个颜色,成,那这只绢花我便买下了。”
殷问峥说罢,从袖子里掏出来一袋子银子。
江棠舟一边扶额,一边又觉得心里头有种隐秘的快乐,天下人都不晓得他们站在这里,是怎样的关系,唯独他们二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