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看上我的茶了吧?想要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谢侯爷看着好久不见的友人,调笑道。
“嘿,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这么‘会说话’,不过这几天可是凌与的大喜日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许将军说着,又突然一拍手,“差点忘了,快把那东西拿过来。”
堂下拿着布包的侍从连忙上前,许将军接过,轻抚着赞叹道:“这要是换个人,我可舍不得送出去。”说着缓缓掀开布包。
谢凌与定睛望去,只见是一个造型古朴的木制剑匣,剑匣打开,那其中躺着的,正是一柄剑。
剑鞘如墨,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可隐约看见剑柄上刻着的忍冬卷草暗纹,其上有着“凝霜”二字。谢凌与双手接过,触手冰凉,将剑缓缓拔出,一道银光乍现,剑身极薄,刃如秋霜,清透如水,却又闪着清冽寒芒。
剑鞘如墨,剑身若光,至暗至明交织在一起,恍若天色黑白交际之时圆月初现,阴阳交替。
真是一柄难得的好剑。
任何习武之人在这柄剑面前都不可能不为之晃神,谢凌与当然也是一样,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剑身,眼中满是欣喜惊叹。
“这样好的剑,我生平也只见过两次,这回你可真是下了血本啊。”谢侯爷不禁赞叹。
谢凌与这才回神,小心将剑收起,深深作了一揖:“小侄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好剑,都快要看呆了。”
“贤侄喜欢就好,”许将军端起茶杯,“说起来得到这把剑也是机缘巧合,那日闲着无事亲自带队追击流寇,没想到那群流寇正好劫了一个西域来的商队,我好说歹说,又隔着一层救命之恩,那商队头领才勉强把这剑卖给我。”
“那还真是不容易。”谢侯爷答道。
许将军不置可否,又往四周看了看:“秋柔和长公主殿下呢,他们怎么没来?”
谢夫人本名宋秋柔。
谢侯爷回道:“秋柔回宋家了,摇清今日身体不适,在房里歇息呢。”
许将军不禁摇头:“那我今日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欸,这有什么?”谢侯爷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你不还要在京城呆上好几日?也不急这一时。”
却见许将军闻言楞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了一句:“也对。”
虽然还是笑着的,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苦涩,他不欲再继续回答下去,于是转移话题道:“我还给秋柔和殿下从北疆带了一点小玩意儿,只可惜不能亲手给了,让侍从先拿下去吧。”
“我的呢?”谢侯爷闻言放下茶杯,开口问道。
“呸,你想的美,”许将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给你你还挑挑拣拣,上次就说了,再给你一次,老子就是你儿子!”
“别,我可不敢收你这么大的儿子,”谢侯爷重重咳嗽了一声,当着两个小辈的面有些不好意思,转而说道,“你来之前应该把其他琐事都推了吧?不推本侯今天也不会放你走,今晚定要不醉不归。”
许将军闻言笑道:“看我把你府里的好酒全都喝光。”
谢凌与坐在下首,手中握着凝霜剑,思绪却有些飘远了。他第一眼见到这剑就觉得熟悉,可直至现在才反应过来到底像什么。
刃若秋霜,凝着冷冽寒光,若是有人带着凝霜在月下舞剑,月光洒在剑身上,凝霜便像是能斩断月芒,却又与月色融织在一起。
那时月光洒在剑上,剑尖便能摇下道道清辉。
简直像极了……那个人的名字。
可惜,谢凌与轻抚过剑身,心中轻叹。
终究也只是名字而已。
作者有话说:
才不是只有名字像呢!
ps:剑尖便能摇下道道清辉=摇清,各位小可爱有发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