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摇清看着他白皙而又线条优美的脖颈,只觉得喉咙有些痒,当然点了点头。

夜已深了,万籁俱寂,只有帐内的喘息声与闷哼声越发沉重,一直到了很晚很晚也未曾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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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次日,当冬日的第一缕光刚刚爬上窗台,贺摇清便醒了。

谢凌与仍在睡梦之中,被自己揽在怀里,唇角有着结痂的血迹,再往下看,侧颈上竟全是被人印上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微微青紫,看着很有几分“凄惨。”

贺摇清伸手轻轻摸上去,眉目间全都是餍足之后的慵懒。

谢凌与眼睫微动,还未睁眼,便听见身旁的人轻轻叫了自己一声“慕清。”

“我在,”谢凌与的声音带着刚刚醒来的沙哑,“怎么醒得这般早?”

贺摇清抚过他唇角的伤口,笑着开口道:“你在我身旁,我怎么可能好好睡得着。”

他说着使坏地轻轻按压着谢凌与的伤口,便让这人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使坏的那只手被强行捉住,谢凌与说的话像是责怪,实则全是纵容之色:“还按?”

贺摇清笑了笑,又伸手去摸他的颈侧,便又被捉住,两人这般笑闹了一会儿,就到了谢凌与不得不要起身的时间。

谢凌与今日不休沐,便还要去城外校场。

贺摇清压在他身上不让他走,谢凌与只能笑着讨饶,又承诺了一堆东西,才终于得以起身。

而起来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衣襟不知为何却很是松散,以至于小半个胸膛都露在了外面,谢凌与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睡相不好,漱口净面,又换好衣袍,与贺摇清好好道了别,而后才转身离开。

雪已经停了,天地之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今日是大寒过后的第一天,从此往后,渐渐便不会再像这般严冷。

哪怕是再严寒而又难以跨越的冬日,终究最后都是会过去的。

作者有话说:

真正历史上关于取字当然不是这样的,此文为架空 架空 架空!一切为剧情服务。

第71章 安稳平缓

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二十年整,贺摇清还是头一回如此认真平缓地过了一个完整的年。

谢凌与每日卯时出门,酉时回府,如此五日才会休沐一天,每早相拥醒来,梦里全都是清冽温柔的味道,因为自己的缘故,这人出府的时间变得越来越晚,只还勉强不曾迟到过,回家却总是很早,因为这事还被谢侯逮着说了一顿。

在家的时候便总是呆在一起,两个人当然都不会清闲,但哪怕只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抬眼能看见身旁的人,就已经很安心了。家里会时不时一起用晚膳,小弟有时会到凌安苑里找他的兄长,总是很依赖的样子,面对贺摇清时刚开始时还会拘谨,日子久了也终于随性了不少。

这些时日轻缓又安静,贺摇清一日日过着,可能是因为得到了太多的欢喜与满足,也太过在乎,以至于有时竟会生出不敢相信的害怕仿徨出来,几次从噩梦中惊醒,只有看见身旁人熟睡的侧脸才能平静下来。

如此一日日过着,到了腊月廿八这一天,谢侯和谢凌与放了七天的休假,距离正月初一也不过只还有三日而已,终于是要真正过年了。

因为前一晚睡得很迟,冬日的早晨又实在是太过让人昏昏欲睡,两人便起的有些晚。

谢凌与醒来的时候,贺摇清仍在熟睡,呼吸轻浅,侧脸安静平和,往日总是萦绕在眉宇间的暴戾阴郁之气好似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看着这一幕,便让他觉得心头柔软。

贺摇清很少有睡得这般熟的时候,谢凌与不愿吵醒他,如此看着他的睡颜,一直过了很长时间。

这是他小心翼翼放到心里的人,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想要抚上这人侧脸的手悬在半空,顿了很久,最后却只是牵上了贺摇清垂在身旁的一缕发梢。

谁知就在这时,贺摇清双睫微微颤动,终于也是从梦中醒了过来,睡眼惺忪之间看见谢凌与的动作,愣了一瞬,而后便满是戏谑调笑,声音里是刚醒来的微微沙哑:“怎么,慕清现在是在偷偷与我结发吗?”

谢凌与这才发现他刚捉起的那缕发丝之中,竟然也混进了自己的发,愣神过后不禁笑了又笑,最后配合地开口回道:“只可惜已经被你发现了。”

当初两人大婚那日,自然已经行过结发之礼,可时至今日,心境自然是大不相同,贺摇清看他良久,覆上身去,两人便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

一吻了结,谢凌与有些轻微的喘息,贺摇清又在他颈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翻身下床,找出了一根红绳,一个锦囊,还有一把带着许多划痕的刻刀。

贺摇清曾无数次用这把刻刀割开自己的皮肤,涌出来的血浸透过它的每个角落,现在他用它轻轻割下了谢凌与和自己的一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