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江有汜是有所顾忌的,但去了几次之后他发现乌兰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反而总是让他睡在床榻上而自己则弓着身体窝在地毯上,他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日江有汜终于彻彻底底挣脱乌兰的怀抱,自己骑在马背上在草原上狂奔,呼啸而过的晚风将他的面颊吹得泛出片片红晕,风里有青草和泥土的芳香,他手握缰绳两腿夹紧马背,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放肆地驰骋,蓝天和白云从未如此澄澈,远处巍峨的雪山仿佛也近在眼前,这种自由和无拘无束的感觉,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甩开了乌兰,等扭过头才发现乌兰依然紧紧跟在自己身后,高大的身躯骑在黝黑的马背上凝望着自己,那眼里有些深不可测的东西,江有汜无法探寻,他被策马狂奔的喜悦冲昏了头,连往日对乌兰的拘谨都扔在脑后,冲着乌兰大喊道:“乌兰,你看我会骑马啦,呜呼,驾!”
乌兰笑了笑飞奔到他身边,他身下的马儿和乌兰的马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两只马儿一靠近彼此便亲密的抵住额头,连尾巴也黏缠在一起,而马背上的江有汜也被迫和乌兰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胳膊相抵。
“以后不叫你中原人了,学会了骑马,我就只叫你江江。”乌兰用胳膊戳了他一下,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
他的身形太过高大,即使坐在马背上也比江有汜高出一大截,江有汜不得不抬头仰望他,夕阳已经落到了地平面,整个草原都笼罩在一片橙红的光晕里,乌兰的脸周也浮上了一层光圈,将他的笑容映衬得熠熠生辉,江有汜突然有些不敢再看他,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我有名字的,不要叫我江江……”
“嘿,我又没怎么你,你耳朵怎么又红了?草原上最害羞的姑娘都比不过你,我的江江。”乌兰趁他不备用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然后扯动缰绳狂奔而去,将他的怒喊和羞涩全部丢于脑后。
“不许这么叫我!!也不许……摸我……”
他们已经跑得太远,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江有汜只好跟着乌兰回到他的帐篷。
他们在马上跑了一天,江有汜浑身都是汗,盛夏时节天气本就炎热,衣衫又黏在身上,十分的难受。江有汜无奈只好拿上一件乌兰的袍子去帐篷外的小溪里洗澡。
刚开始他是不敢的,他从小读着圣贤书长大,这种幕天席地赤身裸体的行为实在是有违常理,可他身处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身边唯一的水源就是这条小溪,除非他能忍住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不然他只能屈服。
他出来的时候乌兰正在帐篷里做乌尔朵,用羊毛编制而成的打石器,草原上的牧民常用它来放羊,乌兰现在虽然没有自己的羊群了,但他仍然时不时地就会做两个乌尔朵放到帐篷里。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表情很凝重,江有汜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养父母,不过也好,他这般伤神,那自己这会出去洗澡也就不用担心被偷窥了。
他走到溪边褪下自己的衣衫,先用手试了试水温,冰冷刺骨,若是以前他肯定没有勇气迈进这样冰凉的溪水里,可现在的他却不再害怕这些,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小溪里洗澡了,他将衣衫放在岸边,抬腿跨进溪流里,弯下腰用双手掬起溪水冲洗自己的身体。
草原上的月亮似乎比中原的更大更圆,月光的清晖洒在他白皙如玉的身体上,将他整个身体都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晕,如墨的发丝倾泄在嫩白的后背上,远远望去就像是浑身赤裸的仙人不小心从天宫坠落凡尘。
江有汜洗着洗着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巨大的热源正向自己缓缓靠近,他疑惑地扭过头就看到乌兰高大的身躯正站在自己身后,浑身上下一件衣物也没有。
刹时江有汜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猛地调转回头不敢再去看乌兰一眼,他先是用手捂住自己的下身,而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是背对着乌兰,又连忙将手伸到背后,护住自己的臀瓣,可他那两团肥圆饱满的屁股瓣岂是他这双小手能护住的?他这么覆盖上去不仅什么都遮不住,反而添了点欲拒还迎的勾人意味。
“你……你干什么?你回帐篷里去,等我洗完你再出来!”
乌兰仿若没听到一样,一步步向他逼近,抬脚的时候溪流发出“哗啦啦”的水声,江有汜的神经也随着那阵水声疯狂跳动,终于,乌兰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前胸贴着后背,阴茎挤着臀缝,乌兰从后伸手扣住他的脖子,低声问道:“一起洗不行么?”
“不……不行……你松开我……”尾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显然已经被逼至绝境。
“我偏不……”乌兰如扑食的狼一样俯身叼住他的脖子,犬牙啃噬脖上的软肉,啃得重了,湿滑的舌头会伸出来舔一舔,啃得轻了,两颗小虎牙又会失控一般咬住那团肉,放在唇齿间嘬吸。粗大的手掌沿着他光滑的后背慢慢往下摸,滑过他的蝴蝶骨,抚过他小巧的腰窝,最终拢住他肥圆的臀瓣,握在掌心里搓揉捏按。
“不要……嗯……你松开我……”江有汜的双腿早已虚软无力,可他仍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咬着唇发出虚弱的反抗,那声音绵软无力,尾音带着颤抖的哭腔,越发勾得人心痒痒。
“江江不喜欢么?不喜欢为什么这里这么硬呢?”乌兰的手竟直接滑到他身前握住他早已挺立的性器,“不喜欢的话为什么每次我带着你骑马你这里都鼓成一座小帐篷?嗯?”
“你怕我是吗?江有汜,你为什么怕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乌兰一边套弄着他的性器,一边扣住他的下巴将他掰向自己,“喜欢么?……怕么?”
江有汜的脸被欲望熏得通红一片,他倔强地望向乌兰,沉声道:“不喜欢……不……唔……”
没等他将“不怕”二字说出口,乌兰便俯身堵住了他的唇,铺天盖地的雄性气息和浓郁的奶腥味混杂在一起直冲江有汜整个鼻腔,他无法呼吸,也无法逃离,只能认命般得张开嘴任由乌兰滚烫的舌尖霸道地闯进自己的口中。
乌兰用舌尖卷住他的舌头,捣弄他的舌根,舔舐他的牙龈,乌兰的动作很生涩,犬牙时不时会磕到他舌头上的肉,可乌兰又极霸道,用湿滑的舌头在他整个口腔里肆无忌惮地冲撞,他的上颚被顶得红肿,舌根也被嗦得发麻,乌兰舌头顺势探到他喉咙的最深处用力地舔舐吮吸。
草原上的小野马不懂亲吻讨好的技法,只是依照着本能去侵占怀里这人的所有气息,在他能触碰到的所有地方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天地间所有的事物都在江有汜的眼中消失不见,他看不见头顶的月亮,瞧不见浩瀚的星空,听不到潺潺的流水声,也闻不到格桑花的清香,鼻端唯留阵阵诱人的奶腥味,脑中尽是身后这人汗湿的脸庞,古铜色的肌肤和赤裸的胸膛,江有汜终在这野蛮又滚烫的亲吻里软成了一滩水,求救一般依靠在乌兰的胸前。
乌兰见这人终于肯服软了,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嘴唇,那水润的唇瓣已经被自己啃得红肿不堪,乌兰仿佛上瘾一般低头又琢了一口,再次问道:“喜欢吗?怕么?”
江有汜在乌兰怀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洇红的眼尾蓄满水汽,可他仍然固执地咬着唇回道:“不喜欢......不怕......”
四周的空气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江有汜终于又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和夏夜里的虫鸣,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乌兰的宣判,可乌兰却像雕塑一般无声无息地立在他身后,他再也熬不住这无声的折磨,扭过头想要打破这股可怕的沉寂,可还没等他转过身,乌兰突然一把捞住他的腰将他扛到了肩上,大步走向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