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不过是朕床上一个玩意,竟然还跟朕顶起嘴了!白皎然是什么人,也是你能攀比的吗?叫你替他接风,那不是给他撑面子,是给你脸面!你以为你是宰相?你不过是卖了你那反贼爹,又卖了你那妖孽身,才在朕这里换了这个官位——那不过是朕丢出来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以为,你就当真是大燕的宰相了?”

杜玉章抖得厉害,这字字句句比针还尖利,刺得他遍体鳞伤!他想捂着耳朵,想大声尖叫——你不要再说了!

可李广宁狠狠压住他的脖子,他根本说不出话!

“杜玉章!你别不识好歹!你真以为朕怕你死了,所以再怎么放肆,朕都不敢收拾你?”

李广宁扼住杜玉章的喉咙,咆哮道,

“信不信朕当场就夺了你的官职,将你剥干净了,关进朕的寝宫!朕抬举你做个人你不愿,那就叫你做朕一只狗!”

第72章 .要在百官面前,叫他身败名裂!

后面李广宁又吼了些什么,杜玉章已经完全听不清了。被扼住喉咙,他渐渐窒息,耳边嗡嗡鸣叫着,能看到李广宁面容扭曲,那张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的话。

再之后,他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杜玉章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被放开。等他找回自己的意识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滚了满身墨汁。他狼狈而肮脏,头疼得仿佛要炸开了。头皮上更是一阵一阵疼得钻心。

又一阵疼痛袭来时,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李广宁。

李广宁手指插进他发丝,用力拽着他的头发。头皮阵阵钻心剧痛,才唤回了他的意识。

“……醒了?”

李广宁突然松手。被揪着头发强行抬离地面的杜玉章,又跌了回去。他后脑砰地一声砸在地面上。又一阵晕眩,叫他有些想吐。

“杜玉章,朕对你是仁至义尽了。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

“明日晚间,你可以来,也不可以不来。只是,若你当真不到场……”

李广宁眼睛眯了起来,冷冷笑了一声。一只手擦过杜玉章的脖颈,在他下巴处突然用力!两根铁钳般的手指狠狠卡住杜玉章的下颚,用力向上一提。杜玉章喘不过气了,他的脸被强行抬起来,眼睛里满是雾气。

李广宁与他视线相对。杜玉章看到他舔了舔牙齿,像是想要吃人的狼。

“若你不来……杜玉章,朕向你保证。你再也见不到,皇宫外的太阳了。”

……

第二日,正是杜玉章与郑太医约好相见的日子。那张字条上,郑太医说是要再替他把把脉,又给他配了些救急的药,让他拿走。

“杜相,您要去去悬壶巷?”车夫有些奇怪,“这地方可远得很。而且那边都是些医馆,还有些卖药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话如何说起?为何卖药的医馆,却说不是好地方呢?”

“按理说行医问药,是积德行善的事情。但是那地方太偏了,官家管的松,就聚集了不少不三不四的人。江湖游医也有,不入流的人也有。药物更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简直没法细说。所以,一般人去的不多。就算病急乱投医地去了,也不会钻小巷子。不过这都是些粗人的事情,杜相你这样尊贵的人,想必没听说过这些东西。”

“原来是这样。”

杜玉章听明白了车夫的意思——那是个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

不过车夫对他的评价,却让他苦笑不已。“尊贵”?车夫哪里知道,李广宁心里,他不但没有半分尊贵,简直轻贱到了极点!不然怎么会那样刁难欺辱他呢?

只想到那些事,杜玉章都觉得心里一堵,胸闷闷的厉害。他长叹了口气。

“无妨,咱们小心些。走吧——早去早回。”

……

鹊鸣宫中,徐燕秋侧着耳朵,听一个亲信附在他耳边的低声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