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人惨败的脸色,浑身的湿冷,不住的呜咽惨求——李广宁根本没当回事。
——杜玉章就是矫情!往常哪一次,他不是要死要活地求饶个不住?这么久了,也没见当真出事!
李广宁心想,自己之前可是忍耐许久,不曾亲近,都是为了叫他养身子!那么多名贵药材喂下去,早就仁至义尽!可他竟然敢搞出这种事开吓唬朕……今日,他一定要狠狠教训回来!
第90章 .动什么!让朕看看!
杜玉章跨坐李广宁身上,随着马车颠簸而上下起伏。每次颠簸得狠了,杜玉章身子就一阵痉挛——剧痛来袭时,本能的反应根本控制不住。
杜玉章脸色越来越白,眼神涣散着,每每在昏迷边缘,却又被剧痛拽回了理智。他不停地发抖,牙关相扣,磕磕作响。但就算疼成这样,他也没能给出丝毫反应——杜玉章依然知道疼,但他根本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杜玉章的头无力地摆动着,喉咙里也只能发出呵呵的声音。他眼角慢慢沁出泪滴,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这泪滴落到李广宁身上,与他的汗水混杂在一起,在龙袍上洇湿一片。
一直折腾了许久,李广宁方才心满意足。结束时,杜玉章身上依旧紧紧裹着从韩渊府上扯来的衾单,只露出脖子和锁骨这一点皮肤。但露出的地方,全都被啃吮得斑驳青紫。
车子早就停在了寝宫门口。李广宁松开一直扶着杜玉章腰肢的手。杜玉章立刻软软地摊了下去。他仿佛成了一滩泥,周身骨头都被抽了干净,再也爬不起来,更不可能支撑自己的身体。
不……他的骨头还在的……不然,为何他的手臂断骨,还是这样摧人心肝地疼?
“起来吧。要在朕身子上赖到什么时候?”
李广宁等了一会,杜玉章还是软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他有些不耐烦了,推了杜玉章一把。
却没想到,杜玉章就这么滑到了地上。他不像一个人,反而像是一个破布口袋,滑落地上,一动不动。许久,他也没有爬起来。
“杜卿?怎么回事,方才朕宠幸你狠了,这是耍性子了?”
李广宁顺着性子胡来一气,自然不那么烦躁。何况刚才杜玉章逆来顺受,没有之前那种抗拒,更让他心中隐隐生出欢喜。所以,他现在也想安抚一下杜玉章。所以他弯下身子,拽着杜玉章胳膊,要将他提起来。
杜玉章好像变得很轻,一提就起来了。可李广宁松了手,他又摔了回去。他蜷曲成一团,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
“怎么,杜玉章,你又不知好歹了?”
李广宁冷笑一声,
“又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了?看来,朕当真是太久没有惩戒你,你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这是……什么地方?
剧痛中,杜玉章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车帘外,这朱红大门……威严的大殿……高高的台阶,多少次,他一步步跪过去……
这是陛下的寝殿?
杜玉章心中一个哆嗦。他单臂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磕头。一开口,嗓子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陛下……臣知错了……”
说完,他就挣扎着想自己下车去。但他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怎么下得去车?才撑起身子,又跌了回去。如是三番,身上的衾单也散落开了。
李广宁只当杜玉章故意装作羸弱,博取同情,更加恼怒几分。他捏着杜玉章下巴,将他的头用力抬起来。
触手处,却是湿滑黏腻,沾满冷汗。杜玉章脸色比黄纸还难看,眼神涣散着。他腮边头发都被冷汗黏在腮上,嘴唇干裂,已经没有一点血色。
李广宁察觉到不对。他蹙眉问道,
“杜玉章,你怎么回事?脸色难看成这样,嗯?”
李广宁一边说,一边用力握住杜玉章手臂,将他提溜起来。可他握住的恰好是那只伤臂。断骨骤然受力,杜玉章痛得浑身打颤,脸色瞬间惨白。
“陛下饶了我……疼……臣受不住了……”
“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