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眉毛挑起,转头看了那西域奴一眼,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十分用力。可那高大的西域奴躲都没躲,反而嘿嘿笑了起来。
“主人,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莫干,你跟了我几年,也算是我韩渊的得力干将。既然如此,我教你一个乖。”
韩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这人,不是你能够背后编排的。不论是在西蛮还是在大燕——你再敢胡说一句,只怕死无葬身之地!记住了么?”
第1章 -10
莫干神情一呆。
他不过是个奴仆,为何敢与韩渊没大没小?不过是因为韩渊性子与一般人不同,那些拍马屁的弯弯绕绕没人玩得过他,只能惹他心烦。莫干这种没大没小,遇事却忠心护主的奴仆,反而讨他欢心。
他跟了韩渊几年,背后连西域那几个国主都没少编排,却从没被韩渊呵斥过一句!为何这次,只是对那个大燕人放肆了几句,就被主人这样警告?
“这……这人什么来头?难道是大燕的权贵?”
“权贵?现在算不上了。”
“那主人为何这样看重他……”
“这是我的朋友。那些权贵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他相提并论?”
韩渊理所当然地说完,又踹了莫干一脚。
“总之,这是我的旧友。你家主子此生做买卖从不吃亏,唯独跟他是亏了个血本无归。你去找到他,问问他——当年喝了我的酒,什么时候还?”
“……酒?”
莫干摸不着头脑。他这位主人可是一方豪商,一掷千金。高兴起来,砸上几千瓶好酒来听个响儿,那也不在话下!
——既然是朋友,他更不该计较。为何喝了他的酒,还能巴巴追着要还?
“就是酒。当年喝了我两壶万里挑一的纯酿,这也就罢了。后来,又喝了我一瓶特殊的酒……那一瓶虽然小,可老子半生经营,高官厚禄,也就换了这么一瓶酒。你说贵不贵?”
韩渊轻轻一笑。莫干却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他并非权贵?怎么敢喝这么贵的酒?“
“一介布衣而已。你不用害怕,只管叫他还了我的酒,他自然就懂了。”
韩渊露齿一笑,
“这么贵的酒,老子现在也不跟他多要。就借他当年几封信,替老子重回大燕,来行个方便……他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信?”
莫干大吃一惊,
“主子,您之前费劲千辛万苦搞到的那几封信,莫非就是他的手笔?可我当时抢信时,与那些人打了交道,那可是亡命徒!手上人命不少,主子怎么会跟他是朋友?”
“那些人是那些人,我朋友是我朋友。两码事,我朋友根本不知情,反而被那些人坑得惨极了。送这些信过去,也当是替我朋友讨个公道,替他洗刷污名。”
“那,主子,我先去替您邀请您朋友来赴宴?”
“不忙。你先跟着他,看看他都在做些什么。若是有西蛮人跟着他,就不忙——西蛮人里,也有我的一位旧相识。他要是在,恐怕不会愿意我私下与我朋友见面。”
韩渊摸了摸下巴,
“他要是在,你回来告诉我,我先去跟他打个招呼——入乡随俗,客随主便。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