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白大人忠心耿耿,听说陛下有危险,心情激动,忍不住悲愤落泪。”
韩渊张口就来,那边白皎然却吃惊抬头,
“什么?陛下他……啊!”
说来也怪,他腰间竟好像不敢动似的。这激动之下才往前探身些许,立刻疼得一声低呼。若不是韩渊一把扶住他胳膊,说不定他要跌坐在地了。
“白大人,您小心些。”
说话间,韩渊的手掌就从白皎然手臂上挪到了他后腰。他顺势在白皎然身边坐下,面上带笑、神色恭敬。在徐浩然看来,这怕不又是京城官场马屁绝技——
对上司笑得比老婆奴还肉麻?
——我回去一定要试试!一定!那个军务大臣年纪轻轻长得挺帅,不知道为何见了我就是一脸冰冷,好像我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总是找我麻烦!学学这位密探大人,笑脸相迎伺候着给他拍马屁,说不定他就能大手一挥,给我调回繁华腹地去了!
徐浩然暗下决心。
他却不知道,那神色恭敬又带笑的韩渊,此刻在白皎然耳边小声说的却不是什么马屁,而是——
“你最好别乱动,更别乱说话。那位将军可还没走呢,小心叫他看出来。事态发展,你听我说就是——腰里绷这么紧做什么?岂不是更难受?放松些,我替你揉揉就好了。”
仗着二人都面向徐浩然,背后动作看不见,韩渊手掌在白皎然后腰上轻轻揉捏起来。白皎然嘴唇都有些抖,看得出心中极为憋屈。可韩渊却面色自若——他当然知道白皎然心里难受,一时接受不得。看他这样子,他也不是不心疼。
可他更知道,若是只管纵着那人的天真单纯,此生二人恐怕都没机会再有一点进展了。之前那么多年,不就是前车之鉴?
不破不立罢了。
对面徐浩然还在等着。韩渊抛下这些儿女情长,说起了正事。
“陛下就在那山谷中。而方才徐将军发现的调动军队,该就是那些叛军!这事情很可能与木清、木朗两兄弟有关,看来这几年这两个反贼贼心不死,一直在私下联系当年徐骁秋的旧部——将军大人,你可是徐家军现在的统领!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档子事,你难辞其咎!”
声色俱厉,果然唬得徐浩然面色一白。韩渊趁势打铁,
“但此番你紧急调兵,甘愿担着风险,看得出是忠心一片,陛下一定会念你忠心耿耿,对你从轻处置的。”
“可是这调兵,是宰相大人的决策……”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与白大人商议过了,将这份忠心功劳算在你头上。但你要谨记,等会到了山谷外,一定要听从白大人指挥,务必将陛下安然救出来!不仅是陛下,还有陛下身边几名最为在意的人——他们万一有个闪失,陛下恐怕会勃然大怒,你的功劳也都变成罪过了!听懂了吗?”
“是!下官一定谨遵宰相大人的指令,绝不会轻举妄动!”
徐浩然神情严肃,问道,
“只是陛下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陛下要到那山谷中……”
“陛下自然有陛下的用意,这却不必你管。徐将军,论起行军打仗是你的专长,我们不干涉。但若需要与对方交涉,你却绝不能轻举妄动,交给我就是——记住没有?”
“这……”
被白皎然使唤,徐浩然自然没什么不甘心。毕竟那是一朝宰相,朝堂上除了陛下就是他官最大了。可眼前这个人不就是个密探?哪怕是皇帝身边的密探,那也比不过他自己一方大将的身份!凭什么指挥自己?
徐浩然一脸不爽,韩渊自然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
“我有陛下手谕。徐将军你一看便知!”
说罢,韩渊从怀中掏出手谕,递给徐浩然。徐浩然接过来展开,眼睛瞬间瞪大了。
“监国?这……这……韩大人!下官有眼不识金镶玉!方才多有得罪……”
“行了,我不记仇。这里没你的事,你忙去吧。我和白大人还有要紧事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