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韩渊装作看不懂脸色,还要撩拨。
“我知道了!皎然,你肯留在我身边照顾我,是不是受了陛下吩咐?要不然,你怎么这么快就猜到陛下叫我做什么,急吼吼叫我去替他解忧?”
果然,白皎然脸色瞬间阴了。
“你若这样说,那我就不伺候你了。我自己去替陛下解忧,你在这里逍遥吧。”
白皎然轻哼一声,就要往门外走。韩渊赶紧一把拽住他,
“别别别。你若走了,我逍遥也是不逍遥。我就是不痛快,我费了那么大心神,差点送了命,结果陛下居然说殉情就殉情了!杜玉章肯定也是气他这个,所以才不肯原谅他。要我说,就该多熬陛下些日子,叫他也知道这个抓心挠肝的滋味,叫他也惦记着杜玉章的心意,却迟迟得不到答复——否则,陛下更不能学到什么教训,日后再犯可怎么办?”
“你又胡说八道!你也知道那是陛下!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你却在这里诽谤君主?韩渊,你真是……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白皎然咬牙切齿,
“你是不是在西域过得太逍遥,忘了我们大燕是君臣父子伦常不乱?”
“伦常不乱?”
韩渊一声呲笑,舌尖舔过臼齿,
“若是这样——你父亲白知岳,可是我的授业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是被恩师知道我睡了他的小儿子,算不算伦常有乱?”
白皎然一愣。他脸上红了又白,白了泛青,一双形状姣好的嘴唇一下抿了起来。
韩渊自觉失言。他赶紧收起一脸痞笑,飞速换了话题。
“白皎然,我不和你闹了。那小子还在外面等着给陛下回信,我这就给他回函。”
很快,那侍卫揣着一封薄薄的信笺回去复命了。可白皎然坐在韩渊身边,神色一直有点恍惚。连带着韩渊神色也紧张起来。他一双眼睛偷偷瞄着白皎然的脸色,心里知道……自己可能,触了些不该提及的禁忌了。
……
另一边,李广宁接到了回函。他抽出来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祭祀?萨满?这是什么鬼主意?”
可他略一思忖,却若有所悟地一扬眉。
“这……恐怕玉章知道了,又要跟朕生一场气。不过,那时候他再如何生气,也是吐露了心声,也算破了冰了。那么……”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下了决心。可这件事不能随便找个没谱的去办。若是找王礼,恐怕要惹来他一顿 说教——何况上次王礼喝了那个药,身体还有些不好。所以他想了半日,嘱咐道,
“将淮何给朕找来。朕有事要他去办。”
西蛮的草原啊它那么绿之二
很快,暂住在平谷关外的杜玉章,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淮侍卫长?”
见到来人,杜玉章有些吃惊,
“你怎么来了?”
“杜大人,陛下叫我来看看先生,再陪您去市集上走一走。陛下说,若是杜大人有心,可以替他好好审视一番边境上的贸易利弊,也好在这一次合谈中提出来,商议一番,能改进则改进。不然,要等到下一次修订合谈条款,却起码要几年后了。”
“什么?大燕皇帝太奸诈了!”
杜玉章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边的图雅叉起腰,气鼓鼓插嘴道,
“杜先生,摆明了大燕皇帝就是用合谈做幌子,想讨你欢心!说不定你提出了建议,他还要说你哪里哪里不妥,又哪里哪里不明确,要和你面谈……然后借机骚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