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棉被触手冰凉,冯春动作一顿,想了想,窸窸窣窣地动作一阵,先将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了。只着一件单薄的雪白里衣,飞快钻进被子里。他想用自己肌肤散发的温热,为公子暖床,让他一觉好睡。
从后面紧紧贴上公子的背,传递自己的体温。这是单方面的拥抱,冯春一动不动地坚持了一会儿,却收效甚微。距离足够近了,可他们之间仍有着重重衣物的阻隔。担心公子不够暖和,冯春悄悄将手伸到他的胸口处,去解他棉衣上的盘扣。
一颗,两颗……
领口随着他轻缓的动作尽数敞开,只要将手指再往下一点点就可以……
冯春指尖微动,心猿意马地在虚空中描绘着公子锁骨的弧度。贪看过太多次了,闭着眼睛都能细数那里的每一处起伏和凹陷。每一处都清晰十足,优美又魅惑。
谁知偷偷动作的手指,忽然被猛得攥住了。按在那处他只敢在心中肖想的,坚实消瘦的骨骼上。
“小春儿,这么想摸?”
冯春吃了一惊,急着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裴敏低笑了一声,知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个翻身,将人直接压在了自己身下。
冯春被迫凝视他突然迫近的,眉眼飞扬的脸。
情急之下,用唇语无声地喊了一句,
“公子,你醉了!”
“也许吧,方才确实有些醉了。可是你对我又是脱衣服,又是抱又是摸的,就算是醉得再厉害,也该清醒了……”
裴敏知边说边压低身子,让他们彼此的呼吸交融到一处。逐渐粗重的喘息是心脏悸动的频率,喷洒着灼热滚烫,又饱含着陈年佳酿的醇香。
裴敏知的眼中有火,光芒大盛,目光所及之处几乎留下无法消弭的灼伤。冯春承受不住,连连躲闪着试图逃开。裴敏知却收紧双臂,将他牢牢锁在自己怀里,低头吻住他。
强势的吻一路从额头延伸至唇瓣,一下一下碰触辗转。
直到霸道逐渐演化为极致的温柔,冯春才重新找回呼吸,恢复些许理智。
那些吻太温柔了,他忍不住神不守舍地想,方才就算自己没有被那坛老酒灌醉,如今怕是要醉溺在这蚀骨的拥吻里面。
裴敏知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在想什么?是不是还没摸够?”
冯春红着脸摇摇头。
“小春儿,原来你的酒量这么好,公子差点儿就被你比下去了。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嗯? 你那么厉害,我竟然都不知道?”
冯春听他这么说,眼神在一瞬间泯灭了大半光彩。
“我有什么厉害的?但凡作过小倌儿这一行的,哪有几个酒量不好的……”
裴敏知不等他讲完,再次急切地重新覆上他的唇。
“嘘!不重要了,那些都不重要了……”
不复方才那般温情款款,而是将无处宣泄的疼惜化作情难自抑的发泄,大力突破他的齿关,不顾一切地攻城略地。
*
冯春不再迟疑,热烈回应他的吻。
他抽出双手,挺起身子,虔诚地揽住公子的脖颈。紧接着喘息着,羞怯着去脱公子那身领口大开的棉衣。
就在气氛正浓的时刻,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受惊之下,两人犹如两尾脱水之鱼,竭力从彼此身边弹开。
“小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