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今日先放过你。” 说着,那老头就换了方向,冲着沈无春奔过来。
南宫镜持剑去拦,却见那老头身形诡异,倏忽之间便越过了南宫镜,直奔着沈无春而去。
宽大的斗篷下,老头藏着一柄形如虎爪的精钢利器。沈无春面色冷淡,手掌轻飘飘的挡住了老头的虎爪,又按着他的手腕往回一压,虎爪 “噗嗤” 一声刺入老头的身体,连滴血都没有溅出来。
老头眼中全是不可思议,似乎是想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老头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南宫镜看愣住了。
那边沈无春抬起手看了眼,似乎是觉得碰过老头的手有些不干净。
傅鸠扔了块帕子给沈无春,沈无春抬手接住,擦了擦手。
正当南宫镜愣神之时,哑姑从外头回来,见破庙内的情况,不由得顿了一顿。
沈无春看见她,道:“这位姑娘受了伤,你陪她处理一下吧。”
哑姑点头,从包袱中翻出伤药,与南宫镜去了神像后头。沈无春走到傅鸠身边,还想换回男装。傅鸠拉着他的衣裙带子,道:“现在有外人在,你再装一会儿呗。”
沈无春看了眼傅鸠,傅鸠眼神很诚恳,“都是为了不暴露踪迹。”
沈无春没说话,把衣裙带子从傅鸠手里扯回来,在一边坐下了。
破庙里生起了火堆,驱散了深夜山上的寒冷,南宫镜与哑姑从破庙后头走出来,再看向沈无春与傅鸠的目光中,就多了点别的东西。
“方才多谢二位前辈出手,还未请教二位前辈姓名?”
傅鸠懒洋洋道:“偶一过路之人,不必在乎姓名。”
南宫镜只好称是,傅鸠抬了抬手,“坐吧。”
南宫镜在火堆一侧坐下来,听见傅鸠问道:“枯云道人臭名昭著,你怎么会跟他碰上的?”
南宫镜回道:“我听闻荆楚一地有淫贼作乱,就想来为民除害,不曾想我武功不济,没能杀了枯云道人,反被其所伤。不得已,暂避深山。”
傅鸠了然,又问道:“你们峨眉其他人呢,就你自己吗?”
南宫镜十分警觉,“先生怎么知道我是峨眉弟子?”
傅鸠面不改色,“你一身的峨眉武功,不是峨眉弟子还能是什么。”
“原来如此,” 南宫镜道:“我们峨眉有规矩,年轻的弟子们都要下山历练,今年我已到了年纪,所以孤身一人入江湖历练。”
傅鸠想起来了,峨眉确有这样的规矩,当年青峦就是在下山历练的时候遇见的燕无歇。
“那你可要小心些。” 傅鸠漫不经心的想,别又遇见一个像燕无歇这样的人。
“如今江湖这般乱,你的师门也就罢了,你家里人也放心你下山么?” 傅鸠问道。
南宫镜想了想,道:“我爹确实不大乐意让我下山。” 依照燕无歇的意思,南宫镜就是什么也不做,照样稳坐峨眉掌门之位。
“但我娘说,江湖哪有不乱的时候,早经历些风雨,也能早些担起大事。”
傅鸠点点头,像是青峦的性格。
南宫镜看了眼不说话的哑姑,问道:“几位这是在赶路吗,可是刚从洛阳回来?”
傅鸠看了眼南宫镜,“为什么这么问?”
南宫镜道:“前不久新任盟主大婚,江湖人都往洛阳城去恭贺呢,二位应当也是如此吧。”
听见沈长策的名字,沈无春眸光微动,看向南宫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