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锦棠开口道:“姜庭知。”
他眉头又拧起来,似乎是觉得姜庭知这个问题很无理取闹,但姜庭知又一个问题丢过来的时候,倒把他问得不知该说什么了。
“那锦棠哥哥喜欢我吗?”姜庭知弯腰,笑着逗他。
凌锦棠视线躲闪了两下,不肯回他,姜庭知作势生气又要走,“哪怕是喝醉了也不肯答我这句话?”
凌锦棠原本抓着他手腕,然而姜庭知用力挣开了,他便又连忙去攥他的手指,不肯让他走,起身跌跌撞撞追了两步,姜庭知彻底拿他没了办法,回身抱住他道:“慌什么。”
“喜欢的……”凌锦棠抓着他衣襟,抬头看他道:“喜欢的。”
他确实醉得厉害,颈间纹身的痕迹这么久了半点不曾消散,原先身上那股香气也混杂着酒香,整个人都晕晕乎乎根本没了思考的能力,似乎是担心姜庭知再走,手上力气丝毫不肯放松,像块粘糕似的靠在他怀里,哪里还有原先那稳重自持的样子。
姜庭知原本是不舍得再逗他的,可凌锦棠这模样实在难得,他又生了几分坏心思,“喜欢谁?”
凌锦棠这下没再犹豫,看着他的眼睛道:“喜欢你。”
得了他确定的回答,姜庭知心满意足,又道:“怎么个喜欢法?我说什么你都做吗?”
熟悉的危险感袭来,凌锦棠顿了顿,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头,他混沌地匀不出哪怕一分清醒思考的能力,只是遵循本能地给出了反应。
姜庭知被他这乖巧的模样弄得心都要化了,他知道凌锦棠一向是惯着自己的,但竟然会到这种地步也着实叫人意外,顿时心软不舍得再折腾他,扶着他的腰道:“那亲我一口。”
凌锦棠踮脚在他唇上落了一个轻轻的吻。
像是小狐狸尾巴轻飘飘撩了一下似的,姜庭知眯着眼睛,得寸进尺地道:“再亲一下。”
凌锦棠就又在他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乖得简直让人想把他捞在怀里狠狠揉上一顿。
姜庭知还要再说什么,凌锦棠却已经自觉地亲上了他的唇,这回亲得实在认真,舌头一点一点舔过他的唇瓣,又试探着往他嘴巴里伸了点,被姜庭知咬着舌尖嘬了半天,自己主动却反倒被人亲得气喘吁吁两眼含泪,站都站不稳。
他红着脸,道:“这下好了吗?”
姜庭知捧着他的脸,眼睛里都能烧出一把火来,“现在不困了是不是?乖成这样……”他压下自己越发粗重的呼吸,继续哄道:“宝贝,叫声哥哥,好不好?”
他一早就想让凌锦棠这么叫自己,明知自己比凌锦棠小了四岁,可有时候就是不自觉地要在他面前显出更成熟可靠的架势来,巴不得凌锦棠的所有事情他都一一经手,前几回哄凌锦棠叫个好听的,偏偏也没能如愿。
凌锦棠耳边被他的呼吸声弄得有些发痒,偏过脸不解地看他,“我比你大。”
“我叫你哥哥,那你该叫我什么?”他一本正经地道:“姜庭知,你怎么耍赖啊?”
姜庭知真没见过有人醉酒能这么好玩的,说他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吧,他还正儿八经地找出你说话的错处来,可要说他没醉,平日里也绝不可能这样,换作半年前,小狼王怎么也想不到哪天自己能和人这样腻歪。
寝宫里烛火亮堂堂,凌锦棠又被人抱着重新坐回了床边上,仍旧在他怀里没挪地方,姜庭知不死心地继续哄道:“刚刚不是还说都听我的吗?”
他轻轻笑了一声,“叫一声哥哥就好,我能叫你的称呼多了去了,棠棠,你说是不是?”
凌锦棠又不吱声了,思绪乱成一团浆糊,酒意在温热的怀抱里渐渐升温,他贴在姜庭知耳边,声音又轻又小,几不可闻地道:“哥哥……”
软得叫人头脑发热。
姜庭知听他这一声何止是满意,简直心潮澎湃,自己那点不可说的心思被完全满足,再看怀里这乖得要人命的凌锦棠,哪里有半点往常自矜端庄的样子,活像个化形的狐狸精,专要人宠着抱着,好像凶他一句就要哭似的。
他忍不住俯身亲上去,细密的吻落在颈侧的纹身上,又辗转往下,隔着衣衫贴在心口的位置,凌锦棠就乖乖地给他亲,漂亮的眼睛里蕴着一层水汽,被亲得哼哼几声,再次犯起困来。
他实在是很喜欢姜庭知的怀抱。
“要不要做?”姜庭知捏着他的指骨,不紧不慢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