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会儿,凌斯安哼哼唧唧地哭了几声,小短腿有些不大安分地蹬了蹬,玉京子摸了摸他的屁股,道:“应该是要换尿布。”
说罢转头把凌斯安还到了姜庭知怀里。
凌斯安由小声哼唧转为嚎啕大哭,其实他对姜庭知的怀抱是很熟悉的,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私底下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还很乖,但一旦有旁人在场,尤其是在凌锦棠面前,他就会表现得极度抗拒姜庭知,被人提着两条腿露着屁股把脏衣裳换下来还一个劲扭来扭去,哭得好像被狠狠揍了一顿似的。
姜庭知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现眼包。”
玉京子冷静评价道:“不,或许他知道自己经常吃不饱的原因在于你。”
姜庭知同样冷静地道:“两个乳母,饿着他了?”
帐帘掀开,凌锦棠给玉京子那小徒弟教完课业回来了,一大一小看着凌锦棠瞬间都安静下来,两双绿眼睛同时可怜巴巴地瞧过来,凌斯安嘴巴动了动,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朝凌锦棠伸手要抱。
姜庭知一把捞起小孩,朝玉京子挥挥手,带着媳妇回家去。
(七)
晚上休息时,姜庭知忽然用手指绕着凌锦棠的一绺长发,同自己的头发打了个结缠在了一起。
凌锦棠笑了下,“怎么了?”
姜庭知盯着两个人绕在一起的头发,有些出神地道:“忽然想起你到西都的第一晚。”
“那晚我不小心压了你的头发,后来你起身熄蜡烛的时候,我看着你的背影忽然想起一句诗来。”
“当时若说了不免显得有些唐突,眼下……却正适合。”
凌锦棠勾着他的小指,看着他道:“我大约知道殿下说的是哪首诗。”
姜庭知轻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烛火微微晃动,纱帐上映下一双缠绵身影。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