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深夜探访,臣……臣只有感激。”
明明这夜已过半了。
江夏王望向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让孤瞧一瞧你的伤。”
顾图半裸着身体,沐浴后湿漉漉的乱发披在肩膀,眼神有几分躲闪,但到底背过身去。江夏王执着灯台走来,微微咳嗽两声,便带得烛风都斜飘,把顾图自己的影子扑在墙上,仿佛疑心生出的暗鬼。
那两道伤属实瞩目,此刻抹了大半罐子的金疮药,便宛如大江大河中泥沙堆积的污浊豁口。顾图又忍不住动了一下身子。
江夏王将灯台放下了,问:“有没有纱布?”
顾图指了指床边乱扔的布条。
江夏王竟也好脾气地没有嘲讽他。捡起那布条,贴在顾图的肩背上比了比,便动作和缓地缠了上去。顾图不由得抬起了双臂,让他将布条一边从肋下、一边从肩窝穿过,绕着他的左胸缠了三圈。
当江夏王的手抚摸上来时,左胸里的心跳便愈来愈响,愈来愈响,以至于顾图想要按住它,万一给江夏王听见了怎么办?自己的一腔子痴心妄想。然而那心跳声跃上嗓子口,却悬而未决地摇晃着,堵住了顾图的呼吸。
他喘着气道:“殿下……”
江夏王没有做声,顾图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接下来是后腰。布条仍然是缠了三圈,到末了,执来一把剪刀,就在顾图的眼底,他那沉默的肚脐眼前边,“咔嚓”,震得清夜里一声脆响。
包扎完了,江夏王却不放手,就这样从后头环抱着顾图,将下巴搁在了顾图的肩窝。
顾图能感觉到少年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声,却好像在竭尽全力地忍耐着。
“……还有伤么?”顾晚书轻声问。
他的手隔着布条,在顾图的腹肌上轻轻发颤。反正是深夜了,彼此也看不见彼此的表情,顾图的心跳得猛烈,他低下头,捉住了顾晚书那只手,指腹轻轻地擦过。“……还有一处。在腿上……在大腿上。”
第18章 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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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图能感觉到江夏王的目光,正往他的大腿上望去。
夏夜燠热,为上药方便,他只穿了一件清爽的短布绔,魏晃来时用薄毯遮了下身。江夏王此刻便毫不留情地将那薄毯掀去了,伸手去抚摸他的伤疤。
第三道箭伤在大腿内侧,顾图自己并不是摸不到,但他到底没有拒绝。江夏王抹来金疮药,仍旧环抱着顾图的腰,大力气地给他涂了上去。
顾图觉得有些痒,想笑。江夏王拧了眉毛,“蛮子,不要乱动。”
然而他还非要抱着顾图,顾图人高马大的,就算蜷了身子,也没法由他包扎。江夏王悻悻地哼哼,顾图便觉得他可爱,宽容地将纱布拿过来,自己缠上了大腿,用力的时候手臂肌肉都虬结起来,剪刀的清脆声响令江夏王的眼神都跳了一跳。
包扎完了,江夏王伸手去碰那精壮大腿上的纱布,顾图低下头,便见他的手指如舞蹈,一下、又一下地在自己肌肤上跳跃着,引诱着——直到江夏王笑起来,拇指擦过了他的阴茎,声音像一个好奇的坏孩子:“好硬啊。”
顾图没有说话。
江夏王觉得稀奇似的:“怎不推开我了?”
再问下去就破廉耻了。顾图知道江夏王喜欢玩弄他,喜欢看他在上位者掌心里推三阻四又不得不从的模样。但自己的心里实在也有很多龌龊鬼影,在这只有一盏灯的陋室之中,几乎要破笼而出。
“背过《论语》么?”江夏王忽然说。
“什么?”顾图一愣。
江夏王那优雅的手从他那几乎不能蔽体的布绔里探了进去。顾图猛地一喘,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却笑着,将那裤头轻轻往下一扯,怒张的阳物便陡然弹出,顶端还渗出黏湿的汁液,又被江夏王的拇指擦去了。
江夏王曼声吟道:“虎兕出于柙,听过么?”
“……这是什么意思?”
江夏王笑得肩膀都动起来,“是让你不要憋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