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湿热,司渊渟怔怔地落下眼泪,他想把最好的给楚岳峙,但他先用自己的獠牙将楚岳峙咬伤了,让楚岳峙如他一般遍体鳞伤,无法说对不起,因此刻他的愧疚远不及真正占有楚岳峙的满足强烈。
楚岳峙抱住了被荆棘层层包裹的他,像他所期望的那样,在痛苦中完整的接受了他的全部。
他其实,一直都希望,楚岳峙能像他一样痛。
“嗯,会好的。”喃喃地重复楚岳峙的话,司渊渟俯首用沾了泪水的唇吻住了楚岳峙。
他终于真正相信,楚岳峙能将他治好,从炼狱带回人间。
第45章 不明是非
浴房是早就备好了热水,司渊渟抱着楚岳峙从寝室里出来时,卫云霄也从暗处里走了出来。
手紧紧按在佩剑的剑柄上,卫云霄看着司渊渟的眼神很是纠结复杂,他一直守在外面,将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后来他所听到的绝对不是正常欢好会发出的声响,更何况在他的理解中,司渊渟应该是无法行那事的才对。
司渊渟将楚岳峙包得严实,只是楚岳峙颈上的齿印却是遮不住,卫云霄一眼看到几乎就要拔剑了,可把头靠在司渊渟肩上的楚岳峙却睁眼瞥向他,艰难开口:“无事。让林亦来一趟。”
“王爷!”卫云霄看到一个时辰多前还好好的楚岳峙此刻疲惫虚弱的样子,根本按捺不住心头对司渊渟的种种不满,“他怎能如此伤你!”
“本王允许,有何不能。”楚岳峙不想多废话,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精神也有些萎靡,“再多嘴,就让皇甫来把你领走。”
楚岳峙声音沙哑无力,威胁却很到位,司渊渟半个字都不必说,就看到卫云霄气忿不已地怒瞪他一眼,铁青着脸转身离开去找同僚。
稳稳地抱着楚岳峙穿过长廊去浴房,司渊渟低头看又闭上眼的楚岳峙,轻声道:“下次不会了,我……没经验。”
楚岳峙费劲地撑起眼皮,瞅见司渊渟颧骨上的一抹可疑浅红,唇角微勾,应了声:“嗯。”
等进了浴房,司渊渟先把楚岳峙放入浴池里,然后褪下刚刚随意披上的单衣,才跟着泡进浴池把楚岳峙再揽回怀中。
用手上的湿巾在热水里极轻地替楚岳峙擦身,司渊渟双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直到要替楚岳峙清理身后,楚岳峙因为痛而绷紧肌肉,他才又开口道:“你这里,一会要让你属下帮你看吗?”他知道林亦是医者,总得让林亦看过清楚伤的程度才好开伤药,可他依旧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楚岳峙的身体,更不想让人碰到楚岳峙。
忍着痛,楚岳峙皱眉看司渊渟,道:“我让林亦来,是给你看的,你大悲大喜会伤身,刚刚你又那么,那么……咳,兴奋,我怕你还没调理好就又伤了,才让林亦过来。”
司渊渟一时错愕,楚岳峙被他弄成这样子,把林亦叫过来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这份看重,是无时无刻都把他放在了首位。
替楚岳峙仔细清理着伤处,一些身体反应难以控制,楚岳峙时不时会肌肉抽搐一下,司渊渟抬头看他,他却笑笑说不碍事。
“没那么矜贵,你更凶我都受得住。”楚岳峙缓过一阵,就好像又恢复一点精神,靠着司渊渟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在边疆打了很多年仗,苍鹭营里没人打得过我,身为将军我承受力比你以为的要好。”
摸过楚岳峙腹间的六块腹肌,虽然整体比三年多前刚从边疆回来时要瘦,更多几分亲王的端雅贵气,但楚岳峙身上的肌肉线条轮廓依旧很明显。
司渊渟沉吟少许,低头吻了吻他痕迹斑驳的肩头,道:“一会还是让你属下替你看看后面,若是伤得太厉害,需小心养护。”
“问林亦要点药就好,你定不愿意让旁人瞧见我的身体。”楚岳峙说道,他自己是不在意,以前在军营里,赤膊相见跳进同一条河里众人一起洗澡那都是寻常事,毕竟行军打仗何来那么多讲究,但今时不同往日,司渊渟定然会在意,他自然也要避讳。
楚岳峙将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司渊渟也无话可驳,只得转移话题:“我最初以为,你是有经验的,你胸前两处颜色较常人要深,如今想来,都是被战甲磨的吧。”最开始会为了楚岳峙在他手中生涩的反应而不解,后来楚岳峙被他逼到不得不坦白,才慢慢想明白那些违和之处。
明明洁身自好却被冤枉的楚岳峙低哼一声,道:“将军战甲三十公斤有余,压在身上都不知道被磨出血多少次,后来变得皮糙肉厚了,被磨损出血的情况才减少。”他肩上和前胸还有一些关节处,被磨得太多,有些地方生了茧子,有些地方则是留了疤,都是一块块的,肤色也深浅不一。
“我去云霓坊,瞧着那些小倌个个皮娇肉嫩,十指葱白柔软如女子,若论身娇肉贵,我这个亲王反倒还不如他们。”楚岳峙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就心生不悦,却又不太想表现出来,语气顿时变得有几分古怪:“本王瞧着,司公子之前手法熟练,倒像是抱过不少人。”
嘴角浮现隐隐笑意,司渊渟摸着楚岳峙的耳垂,道:“没抱过,大多是吊起来,或是放木马上,再不就是让人跪着。也就只有你,每次都抱在怀里。”
说完过了好一阵楚岳峙都没吭声,司渊渟以为他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低头查看才发现他正目不眨瞬地盯着自己看,于是问道:“怎么?”
“你刚刚,笑了。”楚岳峙有点失神,司渊渟的那抹笑极浅,不细看也就错过了,但他本来以为还要过许久,才能再看到司渊渟笑。
“嗯。”司渊渟没有否认,他其实在今夜以前,一直都还是觉得自己在行尸走肉,感情是虚无缥缈的,没有实体也无法改变过去,他已经很努力试图用自己贫瘠的情感回应楚岳峙,但事实上,直到楚岳峙在他怀里,实际的重量,真实的体肤交融,他在失控中占有了楚岳峙,他才终于真正感觉到自己在呼吸,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揽在楚岳峙肩头的手往下伸入热水中,司渊渟碰了碰楚岳峙被他肆意占有过还无法恢复原样的地方,靠在楚岳峙耳边说道:“你是亲王,也是将军,占有你,蹂躏你,让我感觉我跟旁人并无差别。”
那是相当微妙的心理,明知自己对楚岳峙做了很过分的事,可精神上以及心理上,都因这种近乎暴虐的征服行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