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峙猝不及防被司渊渟拖着走,腕上那五指跟铁钳一样挣都挣不开,当即怒道:“放肆!司渊渟你放开朕!”
回头看了楚岳峙一眼,司渊渟道:“司九还有更放肆的。”
说完,司渊渟用力一扯将人拽进怀里,而后手往下一兜直接便将楚岳峙打横抱起,然后大步往更衣处走去。
楚岳峙登时脸都被气得有些扭曲了,瞪着司渊渟咬牙切齿,待两人进了更衣处的营帐,司渊渟将他放下,他几乎是脚一沾地就爆发了,声音拔高了好几度:“混账!外面禁卫军和宫人们都看着,你存心让朕下不来台是不是?!”
“楚七想如何下台?是要司九三跪九叩地将楚七请回撷芳殿,还是要司九负荆请罪在坤宁宫跪上三天三夜?”司渊渟声线放得轻软,他去势后声音本就有些阴柔,如今再刻意放轻,声音听起来便更柔软魅惑,虽缺少了点男子气概,却更多几分勾人。
再次握住楚岳峙的手腕拉起放到唇边亲吻,司渊渟神色温柔,一边用唇摩擦着楚岳峙内腕肌肤一边说道:“是司九不好,迟迟未能发现楚七是在吃凉大人的醋,还因与凉大人议事而误了跟楚七的约定,不仅如此,司九让楚七气了大半个月也不知道去哄,确实该罚,楚七想如何罚?只要楚七说出来,除了和离与休夫不能同意以外,司九一定都照办。”
本来烧得正旺的怒火被司渊渟这一阵抢白给堵了回去,楚岳峙整个人都石化了,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否认道:“什,什么吃醋,朕哪有吃,吃醋!荒谬!朕才不会吃自己朝臣的醋!”
朝楚岳峙勾起一个和煦至极的笑,司渊渟伸手揽住楚岳峙的腰,道:“好,楚七没吃醋,总之都是司九的错,司九以后一定恪守夫德,再不让楚七心里不高兴。”
像被捏住某个看不见的命门般长长的“嘶”了一声,楚岳峙耳后那一片都红了,硬撑着道:“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是不是拾喜跟你说了什么?不然你还打算把朕晾多久?!一个月够不够?!”
“对不起,是司九太笨了。”司渊渟放开了楚岳峙的手腕又把掌心贴到他的后颈上,用大拇指轻轻揉搓那一片发红的肌肤,再低头亲吻楚岳峙的脸颊,把鼻息都呼在楚岳峙耳廓上:“司九这么些年没有过其他人,也不懂夫妻之道,以为楚七搬去坤宁宫住就是不想见到司九,所以才一直不敢去坤宁宫找楚七。以后再不会了,请楚七看在司九是初犯的份上,原谅司九吧。”
温热的鼻息似有若无地在敏感的耳廓肌肤上擦过,楚岳峙背脊都软了,被汗湿的中衣贴在背上,却让他更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背上窜起的酥麻感。
“司渊渟,你太过分了……”楚岳峙那把烧了半个来月的火灭得悄无声息,他能应付阴晴不定言语讽刺的司督主,也能扛得住失去理智冷怒暴戾的司渊渟,可他招架不住妖冶多情艳如桃李的司九。
“你不管我,让我自己在那里气了半个月;每次都是我在讨好你,有什么事我再不愿意,最后也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还是亲王的时候你就欺负我,哪个皇军统帅像我一样被你弄得全无体面还要甘之如饴,我现在是皇帝了,你居然跟别人在那里意气相投把我抛诸脑后;我在你这里不要脸面,你就干脆拿我不当回事!”楚岳峙是真委屈大发了,他十岁以后没有司渊渟在身边一夜成长,然后才长成那个杀伐决断征战边疆的皇子统帅,可十岁以前,他也就是个温软良善的性子,是以在司渊渟面前他从来都是温顺可欺的,那是他独独为司渊渟所保留的属于从前的性情。
他总是对司渊渟心中有愧,故而从来无条件宠让包容,始终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展露给司渊渟,可司渊渟也不能因此就连吵架都把他丢一边不理啊!
“我知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都听楚七的,好吗?”看着楚岳峙眼圈泛红,司渊渟自知这次是真让楚岳峙委屈难过了,楚岳峙一向对他倾尽所有,他能感知到楚岳峙的情绪却迟迟没有去把人接回,刚刚来练武场的路上细想也觉得不应该。
低头亲吻楚岳峙的眼角,司渊渟温声道:“我的错我认,但你别再生气了,天天这么肝火旺伤身,没必要为了我气坏自己。吕太医说你这几日补药都没好好喝,你看你这手,跟周楫过完招都还是凉的,气血运行也太差了。你要罚我,随便怎么罚都可以,但今天跟我回撷芳殿好好休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