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石本准备回朝歌城，但既然已经出来了，不由得心头一动，便往西方而去。帝辛这位末代人皇他已经见过了，那西伯侯姬昌，以及第一位天子姬发，又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呢？

西岐，岐山。

西伯侯姬昌勤于政事，重视发展农业生产，礼贤下士，广罗人才，整个西岐在他的治理下，倒也是蒸蒸日上，单论人民生活水平，同朝歌城并没有太大逊色。

这一切落在姜石眼里，自然是颇为满意。单论治理领地，这姬昌，确实远胜帝辛许多啊。

不仅如此，西岐的军力武德也颇为充沛，西岐军队在西伯侯的带领下，攻伐周国周边的戎狄部落，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即使那些蛮夷之族里面，颇多异人，多有神通，但在成规模的军阵面前，依旧惨败，毫无战力可言。

这西岐之地，可谓鼎盛非凡。

直到一月圆之夜，姬昌大摆祭坛，祭祀天地，祷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上天继续保佑周国昌盛，姜石才忍不住站了出来，面色带有不愉。

祭祀天地没什么，姜石也费不着去管别人有什么风俗习惯。

可问题是，姬昌送上祭坛的祭品，并不是三牲五果六斋，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在这西岐之地，竟然用的，还是人祭！

“姬昌，且慢！”姜石面带不善的从虚空中踏出，盯向这后世素有贤名的周文王，此时的西伯侯。

看到如同神魔一般的姜石，姬昌身为诸侯国君主，自然也知道自己是遇到大能，当下抬手行礼，客客气气说道：“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喊住本侯，有何指教？”

姜石强忍住心中的怒意，低声问道：“姬昌，本座却想问你一下，你祭祀天地，为何还要使用人祭！同为人族，使用三牲五果六斋，难道代表不了诚心了么？”

听到姜石问话，姬昌面上没有犹豫之色，依旧客气的回到道：“前辈有所不知，本侯使用的乃是奴隶，并非本侯周国百姓。何况不使用人祭，又怎么能向天地体现本侯的心诚，如何让天地护佑我西岐大周呢？”

姜石嘴角一抽，眼中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只能接着问道：“难道奴隶就不是人了么？所谓天地，需要如此祭祀么？在大商，使用奴隶祭祀的陋习，不是已经废除了么！”

“前辈还请慎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前辈却不要对我周国祭祀指手画脚，本侯自有定量！”

见到姜石有些诋毁西岐的祭祀，姬昌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起来。

但终究是史上留名的周文王，姬昌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奴隶，如何能算人！而且商王罔顾祖宗之法，肆意改变祭祀的规矩，是对天地的不敬，早晚要受到天谴！本侯上知天命，此举并无不妥！”

呼！

姜石吐出一口浊气，半响没有言语。

即便是在上古时期，人族夹杂在巫、妖两族之间之间，那种艰难困苦的时候，都没有那个部落光明正大祭祀族人，换取平安。说完全没有，姜石不确定，但至少，不会像眼前的西伯侯一样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