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算对于圣人来说不是难事，他们的头上只有天道，而天道也愿意给圣人几分薄面，泄漏更多的天机，即使是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孔宣，也因为没有突破天道制定的屏障，比他们硬生生矮了一个层次。

如果通天想的话，甚至能够演算孔宣的未来。

但是……

他停下了掐算的手，笑得意味深长。

什么都没有。

江蛋蛋的未来是白茫茫一片，并非天道可以遮掩，用白雾遮蔽了他的眼睛，而是真的一片空，什么都没有。

因果不沾身。

通天忽然对这孩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乎连他一开始来是想要干什么的都忘记了，他手指搭在下巴的软肉上，摩擦几下。

就算是圣人，也被因果所牵扯，在天道眼中，每个人每个神仙身上都缠绕着细细密密的红色的线，一个人只要出生就产生了因，随着他不断成长，红线就越来越长，缠绕在人的身上。

丝线的尽头，就是果。

通天心说：他本就好奇，以孔宣圣人之下第一人的身份怎么会有后嗣，即使是凝聚了新的神格，他本身为元凤的后嗣也不应该如此。

这是天道给他们的限制，只有圣人才知道，随着灵气枯竭，进入末法时代，法力稍强的神仙都无法留下子嗣，即使有力量薄弱的小神仙有了子女，他们的后代也只会越来越弱罢了。

神明数量会接近于饱和，随后弱小者会因为缺乏信仰而死亡，而强大的神明则会陷入沉睡，即使是圣人都是如此。

无论演算多少次，结果都是相通的，这就是“诸神黄昏”。

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诸神黄昏的演算结果却变得模糊不清，神明在人间界的活跃让他们重新拥有了信仰，而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孔宣也拥有了后嗣。

光凭借孔宣一人，绝对无法打破天道的限制，那么江蛋蛋出生的原因以及他身上无法看清因果的体制，只会出现在另一人身上。

想着想着，通天的脚步越来越慢，竟然落在了大多数人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