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轻笑:“倒没所谓。”又是一个冷哼,“江湖上都说我神教实是魔教,干的尽是伤天害理、要人性命的恶事。可我这魔教的教主也空惦记着要灭人满门,偏生让那甚么‘正道中人’做了。当真是无耻之极!”
杨莲亭为他续了热茶,说道:“理那些个伪君子作甚?教主不必为其耗费心神,左右大多都是废物。”
东方不败颔首:“莲弟说的是。”
又坐了一刻,饭用毕,两人也不耐烦在这里久待,便站起身。杨莲亭唤来掌柜付了银钱,再从一个小二手里接来马缰,扶东方不败上马,自个也一跃而上。
跟着一路飞驰,这官道长得很,杨莲亭想到东方不败为神教教主以来,已是养尊处优,适才听闻那些个镖师言道沿途无城,他自然也舍不得要他老婆露宿,便决心快些赶路,也好尽早到一个有干净客栈的大城里去。
中间又在道上的茶棚里歇过两次脚,至平阳府时天色早已发黑,粗略一估,也在戌中。
进了城门,两人下马徐徐而行,杨莲亭一面左顾右盼,要去寻一个好些的客栈投宿。东方不败全不言语,皆交予他莲弟安排。
走一段后,到了一间颇大的客栈门口,店名“云来”,便是此时已然晚了,门口仍时有许多客人进出。
杨莲亭往里头看了一眼,见大堂很是宽敞,灯火又亮,晓得是间不错的,就决心留下来了。正这时有个小二迎出来,又是把马交了给他,与东方不败两个走了进去。
平阳府很是繁华,这客栈里头也非同寻常,决不是寻常客店可比。杨莲亭扫眼过去,就见四处都很干净,于是回头问道:“不如就住在这里?”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就听莲弟的罢。”
赶路好几个时辰下来,一身风尘实在黏腻得慌,这堂里又十分吵闹,杨莲亭心知东方不败必不愿与这些人坐在一处,就在柜前与掌柜要了一间上房,让人带路到后面去了。
后头是个独立的小院,东首有一幢两层小楼,建得清雅,应是天字房与地字房所在,余下三面则是矮房,想必便是通铺、人字房等。
这客栈里上房剩得不多,东方不败捡了较偏的一间,不愿与旁人毗邻,以免被吵。杨莲亭与他走进去,见里头摆设还算满意,就出来对引路的小二说道:“去弄几个你店里的拿手菜送来,再烧好热水备下。银子不消你省着,只管捡最好的上就是。”说罢赏了一块碎银,看他千恩万谢地下去了。
待房门关上,杨莲亭就势往床上一躺,叹道:“好久没赶路啦,可真是累得很。”又把旁边的铺位拍一拍说,“教主,你也乏了罢,且过来歇会。”
东方不败正将杨莲亭放下的包裹拿起,走到墙边木柜跟前,打开柜门,把包袱放进去收好,一边说道:“我不累,将行李收拾了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