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眼前两个少年。
“你们真是无法无天!”少爷正气凛然,一手叉腰一手指点江山,数落众武将,“开封乃是我大宋皇城,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乃是文武大展拳脚,造福于民的大好实际,可是,你看看你们……”
那书生一张嘴真能说,巴拉巴拉跟往外倒豆子似的,一刻不带停的。
众武将起先还耐着性子听听,后来就觉得“嗡嗡嗡”烦的人脑袋疼,心说哪儿来的书呆子,跟个话唠似的。
正这时,从开封城门的方向,来了一支人马,为首一员大将,身披银色软甲,四十来岁样貌端正,一手提着杆锏,一手拽着马缰绳。身后士兵统一黑色军服,是皇城军的号衣。
“不得闹事!”那人大喊了一声。
本来打在一起的双方人马彼此交换了个眼色,都默契地松了手。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从两边走了,绕开了那一支皇城军的人马,连招呼都没打一个,跑得飞快,似乎还较着劲呢。
那位大将无奈摇了摇头,就要带着人马走。
没想到那少年不干了,“且慢!”
这位将军是谁?
此人姓常名兰虎,是八贤王府里统帅皇城军的一个统领。最近皇城乱啊,虽说两方面人马不敢真的大打出手,但零星的冲突不可避免,皇城军都派出去维持治安了,八王爷现在天天盼着赵普赶紧回来!同时他也怕会有外族的细作趁机渗透进来搞破坏,挑拨两方人马大打出手动摇大宋根基就糟糕了。于是他吩咐手下那些将领,除了维持治安,也要小心提防有些形迹可疑的人,一旦有发现,立刻抓回来。
常兰虎见那少年凶巴巴的,不过长得倒是很好看,就问,“小兄弟,你什么事?”
这位少年是谁?
这少年姓包,单名一个勉字,正是开封府尹包拯包青天家的公子。
包勉一直在老家庐州府住着,此子自幼聪慧,过目不忘文采斐然,就是有些愣。他娘,也就是包大人的夫人董氏,乃是庐州有名的才女,就是对儿子的管教过于严格。也是因为包拯青天的名号在外,夫人一刻不敢怠慢,生怕日后孩子不乖,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让他爹一世清誉受损。因此将个包勉教导得过于实诚,而这孩子本性又是聪慧灵巧的,于是性格十分古怪,时常闹出笑话来。
那个书童是从小和包勉一起长大的,只比包勉小一岁,叫包福。人乖巧懂事,就是胆子偏小,稚气未脱。
包勉本身也不拿自己当什么少爷公子,就是个普通念书人,此生都以他爹为榜样和荣耀,总之……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孩子,非要说缺点,还是那句话……这性子实在是古怪了些。
包福见那班军爷好不容易走了,就赶紧拉包勉,“少爷少爷,我们也走吧……”
“不成!”包勉一摆手,问常兰虎,“开封府外为何会如此混乱?”
常兰虎心说这小子管的还挺宽。
说来也巧,包福抓着包勉的腰带呢,包勉本来就瘦,被他抓了两下,腰间藏着的,他娘要他带给他爹的书信就掉落到了地上。
也怪包夫人大才女,又细心,怕包勉粗心丢了信,或者信件落出来,叫人知道了他包拯家公子的身份,于是她都只写半个字,或者一些符号古文,来写信。
包大人自己本生也是大才子,夫妻俩玩这种旁人看不懂的天书传情玩得还挺开心。可如今信件一掉出来,常兰虎眼尖,心说——这什么文字?
常兰虎上下打量了一下包勉,心说怎么好像是用番邦文字写的书信,莫非是细作?就问,“唉,小子,你是何人?来开封有何事?”
包勉自然知道不好乱说,一来怕给包拯添麻烦,二来,他从小就好强,生怕别人觉得他是承蒙父荫才有成就,因此避忌说自己名字,更不会主动提及与包拯的关系。
见人问起,包勉一撇嘴,收好信件背着包袱,跟常兰虎拱了拱手示意——告辞!就要走。
“慢着!”常兰虎拦住他,“你来开封,有何意图?打听战事,有何目的?”
包勉还觉得这武将怎么一点不爽气,婆婆妈妈的!
“萍水相逢,问来作甚。”包勉又开始文绉绉,对包福示意,“走!”
包福谢天谢地,他家少爷总算不惹是生非了,赶紧进了开封府,交到老爷手里他也能喘口气。
可包勉讳莫如深的样子,引起了常兰虎的怀疑。
常兰虎对手下一摆手,“抓起来,送去八王府,给八王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