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盖顺不由惊诧一声,与他一样,沮隽也没有预料到这个结局。朝廷兴起大军,明面上的数字就有十万人,绝不仅仅是为了征讨张鲁,连带着是要拿下整个益州的。怎么到了这个关头,裴茂突然说朝廷没有讨伐刘焉的意思?
难道收复益州,不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么?
“明公!”盖顺不得不表示反对了,若真按裴茂这么说的话,那他们此行的战争目标已经达到了,可以准备班师回朝了,这样一来,还不如在开始毛遂自荐、东去上庸呢:“益州牧治地连年,久不遣使来朝,纵然是有米贼拦道之故,其心也必异。不然,但凡有一次朝觐天子之心,如何不能东走荆州、绕道南阳入朝?可见此人非是心向天子,而当是与米贼互通图谋,明公要请其出兵助剿,末将以为不可。”
“末将附议。”沮隽紧跟着说道:“益州牧心怀异志,不可轻信,兵法有云兵之情主速,若是迟缓军心,迁延日月,恐有妨大事!何况朝廷兴兵十万,若是只讨得汉中而还,岂非令天下人笑,以为朝廷用兵甚慎,割鸡尚用牛刀?”
“公明,你也是如此想的?”裴茂笑眯眯的看着众人急躁的样子,知道他们心里都很不情愿,但蜀中的裴俊尚未有消息传来,眼下确实不是进兵的时候。若是裴俊在书中把事办成了,那么益州可不战而下,若是没有办成,再从容进军不迟。
徐晃谨慎的说道:“无论如何,末将以为,都该先移师白水关,遣使入蜀,晓谕朝廷南征之意。随后观蜀中动静,再做打算。”
“这是老成之言。”裴茂通过这么一番动作,很直观的考察到了三人的性格、心性以及智略,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再看看静坐不言的荀攸,裴茂冲其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说道:“只待汉中的消息传到蜀中,用不了多久,蜀地必有大乱,届时不战而降,尚未可知。若能使蜀地少些刀兵战祸,岂非我大汉之福?”
徐晃目光一闪,他早前从李伏等汉中豪强的口中知道些关于益州的辛秘,如今联系起来,这蜀地大乱,多半是出在益州牧刘焉的病情上。他心里有了底,也不再着急,反正只要蜀地动荡,即便是献土归降,也少不得由他们带兵四处戡平宵小起事,战功依然会有。
至于沮隽则是信服军令,既然裴茂信誓旦旦的认定蜀地将会生乱,那他纵然心存疑虑,也无需再多做质疑。
唯有盖顺,仍有些不信的问道:“此前未有预兆,末将不知,蜀地如何会生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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