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礼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温恢、卢毓、以及卢显的妻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这里是督亢亭,离涿县不远,公孙纪他们决计料不到我等会跑回来。”孙礼骑在马上,看着身旁共乘一马的温恢、卢毓皆是神情憔悴、两眼无神,只有温恢在听到‘涿县’两个字时,空洞的眼神才有了一丝神采。他轻叹了口气,正欲待说,却见前方跑来一人,冲着他摇手招呼,孙礼连忙迎了上去:“孟高!”
来者正是孙礼的同乡好友马台,两人关系亲密,见面寒暄过后,孙礼立即问起了家中的情况。
马台也是一个仗义豪放的汉子,他笑着说道:“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令堂现在我家安居,彼等也不是冲着你来的,过不了几天,你再把令堂接回去。”
“承蒙高义。”孙礼十分感激的拱手道。
督亢亭长与马台性趣相投,听到人群中有太守温恕与大儒卢公的后人,立时肃然起敬,认真勤谨的招呼,特意打扫了几间客舍供给居住。
“陋室多有不便,但也算是个安全的地方,诸位有什么要做的,尽管去做。”亭长亲自端来茶水,如是说道:“但有什么小老儿能出得起力的,只需言语一声,我无不遵命!”
“我阿翁的尸首现在何处?”温恢当先问道。
马台面色黯淡,叹了口气,道:“诶,尊先君受戕之后,就被丢弃在市里,一开始倒有几个受过恩惠的主簿、功曹前去收敛,但都为公孙纪所杀,于是至今再无人敢去了。”
温恢鼻子一酸,立时流下两行泪来,一想到父亲尸骨暴露于野,而自己却不闻不问,这样就算是逃到长安了又如何?这辈子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么?于是,他当即做下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去涿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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