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只把我当长安市丞了?”李义大为不满的说道,若不是这个职位意义非常,李义岂会稀罕这个秩二百石的市丞:“我还供职平准监,每月每季都要将京畿物议、人情等事上禀,这可是机密!”
严干自知一时失言,连忙致歉。
李义轻轻摇头,接着说道:“以我猜测,张超必然是因公而死。无论是谁杀了他,其如此挑衅朝廷,都是有意致乱,联系你上回说的那伙伪作凉州口音的外人——我想你得尽快动身了。”
“什么时候?”严干收敛神色,肃容道。
“越快越好,今日下午就走,雍门外的旗亭中备有马匹、衣粮,你拿上这半片竹简去换。”李义递过来半片狭长的竹简,竹简仿佛被人从正中剖开了,墨印的‘平准’二字左右分离,依稀可辨。
“此去凉州,我究竟要做什么?”严干接过那片竹简,收入怀里放好:“该做什么事、该见什么人,你皆未曾与我说个详尽。还有鲍文才呢?这两日如何不见他踪迹?”
“鲍文才被急宣入宫了,托我给你道罪。”李义起身看了看外间的日头,估算了时辰,催促道:“你快些收拾吧,到了旗亭,哪里会有人等着。为首的是益州人,名唤张任,如今是绣衣使者,专管此事。公仲有什么话,这一路上尽管问他。”
严干点了点头,旋即收拾了几件衣物,带好佩剑,又叮嘱了郭都、郭成几句,便推门离开了。与严干的不放心比起来,郭都、郭成两人对严干的离去反应平平,只顾着低头用手指拨弄风车,好像严干只是出门买个东西似得。
李义在一旁看得纳闷,问道:“他好歹救过你们的命,你们不去送一送?”
“这有什么好送的呀?”郭成随口答了句。
李义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舒服:“那你们就不怕他不回来了?”
这话起了些作用,年岁大的郭都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他说他对不起我大姊,害我大姊为他丢了命,所以他就该保护我们。他是剑客、又说自己是读书人,就应该讲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