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角点三三,简直可笑,这不是在增强对方的厚势吗?厚势的重要性,难道还需要我多说吗?就算是刚学棋的小孩子都知道!”
另一个稍年轻一些的棋手立刻不服道:
“这可是赵治勋阁下的研究成果!而且,一味地追求厚势就一定是正确的吗?你看,这一招后面的变化,白棋的厚势虽然短暂增强了,但在后面的缠斗中,反而令自己深陷泥潭,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不利的局面!”
“所以,这招只能赵治勋九段用,你们用一个试试?我不是说这一招不好,而是不适合当今棋界的主流!”
“主流?”这位争辩的棋手冷笑一声,“什么叫主流?棋手还有主流吗?难道不是按照成绩来决定吗?既然赵治勋阁下赢了,这一招就值得推广!”
两人的争辩愈发具有火药味,甚至已经不限于这个话题,其他棋手渐渐不敢出声。
“年轻人,围棋可不止是输赢,这也是一种道,可别让胜负的念头完全充斥了脑子,这样下出的围棋可是落了下乘!”
“前辈,是你的思想太僵化了!你看看中韩的棋手,不论是国内还是国际赛场,看见了什么新变化,立马就能传真回棋院,然后再由老师介绍给他们的孩子!
“这就是这几年,我们在国际比赛成绩不佳的原因!为什么我们的年轻棋手断层严重?为什么没有出现像李昌民这样的世界冠军?就是因为有前辈你们这样的人存在!”
后面一段话,更是指出了目前曰本棋界存在的许多问题,但无异于当面指责,丝毫没有留情面。
果然,这位六十余岁的老人当即气得血气上涌,满脸通红,嘴上的胡须一颤一颤,却半天说不出话。
“岛津八段,你说的太过分了!快给青木前辈道歉!”和他相熟的棋手立刻站了出来,朝他使了使眼色。
岛津并未理会同伴放出的台阶,反而继续斥责道:
“无论是曰本棋院,还是关西棋院,九段棋手加起来有一百多位,这里面有多少是真正有成绩的,有多少是混在里面的?相较而言,往下的八段、七段、六段、五段却少得可怜!这难道不是我们自身出问题了吗?我们难道不应该反思吗?”
他的这番话,其实说出了在场很多年轻棋手的心声,但即便是心里支持,嘴上也不敢说出来。
而在场的老一辈棋手,脸色则就没这么好看了。
青木阴沉着脸,总算缓过了这口气,冷笑着说:
“你是在说我们这些老家伙空占着位置,没给你们这些年轻人腾出空间吗?”
岛津沉默不语,激愤之下,说出了刚才那一番话,虽然并不后悔,但多少算是失言。
一旁观看的荒木和夫则是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