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澜被磨砺得神经日益粗大,已经能做到在鼾声一片中安然入眠,以至于那个呼噜声最大的室友大哥淘汰卷铺盖离开之后,他还有那么一点儿不适应。
室友大哥带给他的财富还不止于此——靠着不眠不休(?)地泡在练习室练习,再评级时林希澜拿了A,也穿上了清爽神气的A班制服,只不过他始终没好意思跟孟想搭话。
进了A班,又是新一轮阶级:所有人的最新排名就贴在自己班服上,谁是天子骄子备受瞩目,谁在淘汰边缘颤悠晃荡,一目了然。林希澜当时排名跟孟想直接差了有一位数,又跟原本的top圈不熟,更没法融入,虽说都在同个班上训练听课了,也只不过是让林希澜盯孟想背影的时间多上那么几秒而已。
“听说了吗?二轮公演孟想要被他们组踢出来了。”有选手跟林希澜八卦,“好端端一个top得去D班F班拖飞机了,好惨。”
赛制是先盲选歌,每首歌表演人数是固定的,如果选的人超过了就会把多余的人踢去其他组——而那些缺人的小组,通常都是歌曲冷门、选手排名靠后、因而没什么选择权的结果,平均实力可想而知——照理说,孟想这种高人气选手在现场公演投票时有优势,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被踢的。林希澜很吃惊:“啊?为什么?”
“他跟高鹏他们一个寝,高鹏给他烟他不抽,一来二去就恼了。”八卦选手努努嘴,“高鹏简直了,想在这儿拉帮结派当大哥么。”
高鹏这样的选手很多选秀里都有,大部分人都属于敢怒不敢言,林希澜也不想惹他。不过林希澜那两天晚上故意又流连练习室,果然在二楼更衣室看到了他想看的人。
孟想长腿上搭一件薄外套,堪堪只能盖住半边腿,一坐起来还要往下滑,林希澜难得看见帅哥也有狼狈瞬间。不过孟想只愣了不到两秒钟,便问道:“占了你的地方了?抱歉,我这就走。”
“没有没有。”林希澜赶紧伸手按住那件外套,帮忙不让它滑下来,“我寝室现在没人打呼噜了……”
他看见孟想眼神里传递出“原来你睡练习室是因为有人打呼噜”“你室友淘汰了啊”“那看来我不用腾地方了”……等诸多内容,结果最后也只是淡淡一点头:“哦,恭喜。”
“……”冰山帅哥高岭之花这种惯于把天聊死的语言系统让林希澜非常憋闷,然而他回想一下对方当初的好心,还是决定鼓起勇气继续开口,“这儿是不是太小了?你睡起来不蜷得慌吗?”
孟想这回连语言系统都省了,略略偏过头看着林希澜,从眼睛里飘出一个问号:?
“……我是说,我那边没人以后我反倒不习惯了。”林希澜手背在身后,拧成了麻花,“我能不能跟选管说,让你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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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侍卫上位记》的开机发布会定在北京。
白天刚下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正好林希澜才拍完一支雪糕广告,穿着半袖、站在人造冰里,念了几个小时的透心凉广告词,上下牙都给磕疼了,这会儿在发布会后台哆哆嗦嗦、裹了好几层大衣还没缓过来。
助理小赵问他:“哥你吃点东西不?从早上开拍你就什么都没吃。”
林希澜想了想:“算了,一会儿还有线上直播,他们也不给开个美颜滤镜,吃得脸肿了上镜太丑。”他翻翻自己的包,发现随身带的胃药吃完了,又说,“你去帮我要杯热水吧,再去外面药店买盒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