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澜哑然,“我,我确实记得他单独找我录过一次小剧场,说是展示演技的小彩蛋,只有当期粉丝呼声最高的选手才有。”

“还有,我的手机就是他们保管的,我经常跟他聊天,在他面前输过手机密码……”

话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简直像嗫嚅了。

因为连他自己听了都像是借口——

原来不止照片,还有语音。一次是巧合,两次是陷害,第三次呢?

怎么偏偏那么巧,人家被取消名额,下一个顶上的就是你?!

难怪……难怪!

他眼眶发热,鼻子泛酸,要轻轻吸着气,才能让自己不要丢脸地掉下眼泪来。

孟想当年是抱着什么心情承受那些谩骂攻击,又是抱着什么心情退赛离开,到现在,又是以什么想法看待这些人捧高踩低,吹嘘着林希澜的红火,又极力强调着他的藉藉无名?

“怎么?”

孟想感觉到不对,强行把林希澜越埋越低的脸扳起来,化妆间镜子上装着一排排明亮到璀璨的灯泡,林希澜泛红湿濡的眼角顿时无所遁形。

“……哭了?”

靠,还被发现了,丢死人了!

林希澜别过脸,用力拿手背抹了一下眼睛,说:“不是,我就是、就是沙子迷眼睛了!”

孟想手指没离开他的脸,指腹轻轻蹭了下眼角,又从旁边纸抽里抽了张纸出来,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那么委屈吗?”

“委屈……?”林希澜错愕两秒,他反应过来了,但仍有些不可思议,“你信我说的?”

比起他苍白又缺乏证据的辩解,另外一方的证词和逻辑链都明显更清楚、环环相扣不是吗?

“信。”孟想淡淡说,“为什么不信?”

哪怕是还误会着、还恨他的时候,稍微有点机会都忍不住,要跑回来紧紧贴着他。

现在林希澜愿意给他解释,还在他眼前掉眼泪,又有什么好不信的?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所以,”孟想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神色微倦,却很柔和,“不委屈。”

“我没有,”林希澜急死了,“我是为你哭……!”

化妆师小gay急着收工,走了半路才想起来自己把包包忘在化妆间了,出租车还在外面等他,他赶得太匆忙,没发觉门开的缝隙内透出光亮,显示屋内还亮着灯。

他“哧拉——”一下重重推开门,正撞见孟想微微躬身、把林希澜圈在椅子里,一只手还放在林希澜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