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车接你。”严肆看着他笑了,这才继续说,“我把司机电话发你微信——是我爸在重庆用惯了的司机,很靠谱的。”
“其实……”
严肆瞥了谢执一眼,意思很明显——敢说“其实不用”?
“其实……”谢执话音一拐,“真的很高兴。”
严肆:“这还差不多。”
严肆低头,把司机停车的位置,以及电话推送给谢执。
严肆:“在外面露天停车场,十号线旁边,能找到吗?”
谢执:“有高德地图。”
严肆:“好。”
“那我走了?”严肆晃晃手中的登机牌。
“我……”谢执低头,又抬头,“我能陪你去登机吗?”
严肆看着谢执,深吸了一口气。
“……好。”严肆说,“你陪我去登机。”
严肆两趟行程的航空公司都是一个,只需要在场内办理转机就行了,不用重新过安检,但两个人还是一路快走,才走到登机口。
飞机的登机已经接近尾声。
等候区和廊桥都没有人。
严肆把书包背好,登机牌递给地勤,然后收回登机牌,回头。
严肆:“真的走了。”
谢执:“嗯。”
严肆:“老规矩。”
老规矩——不说再见。
谢执点点头。
严肆笑起来,没挥手,背着包,走上廊桥。
踩在廊桥的钢板上,严肆的脚步声有点响,一串脚步声中,他听见一个声音。
“严肆。”谢执用一种不大,但有点响的声音喊严肆。
严肆停住脚步,回过头。
谢执双手举起来,放在嘴边,然后,又放下。
谢执站在登机口外,挥挥手:“新年快乐!”
送走了严肆,谢执找到司机,还是先回学校将就了一天,除夕当天才和父母联系上。
两个大人在距离外公家还有一站的地铁口接谢执,三个人气氛凝固地开车上山,到外公家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时,停在门外。
谢执妈妈下去,让谢执跟上,从后备箱拿出一箱年货,提给谢执。
“你拿进去给你外公,就说是你自己买的。”谢执妈妈说,“说说今年考得挺不错,别说你干的那些蠢事儿,知道?”
“什么蠢事蠢事!”谢执妈妈还没吩咐完,就听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年音冲了出来,穿着黑色长羽绒服的谢执外公满面红光,叉腰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