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谢谢,正想查天气呢。”
这时门铃叮咚响,一个穿皮夹克的老人揣着手从外头进来。他的背佝偻得厉害,像是有脊椎症,进来不到五步,两只眼睛往窗外看了好几次。走到吧台前,他停了停,靠谢秋歧坐下。
服务员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早上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老人的眼睛还在往外瞟,粗声粗气地说:“美式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谢秋歧没动,眉头微微蹙着。这个人身上有血腥味。
他眼角的余光微微向下,瞥见老人揣进兜里的手,手腕上的红色勒痕从袖口露出来。皮夹克下方***衣的边角,一块儿红一块儿灰,那红色像是会流动,紧挨着染进裤子上沿。
——反正不会是打翻了番茄酱的瓶子搞的。
服务员转身去做咖啡。老人慢慢伸出兜里的手,一把袖珍手枪顶在谢秋歧腰间。
谢秋歧一僵。只听老人低声说:“别怕,我不想伤害你。”谢秋歧能听得出他在压抑喘气:“有人在追我,带我离开这里,我会给你钱的。”
谢秋歧的表情纹丝不动:“如果我不帮呢?”
老人可能没料到青春正好一个小伙子这么不惜命,立刻意识到遇上了个不好惹的人物,正要撤退。后头的追兵已经到了。外头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咖啡店门口一个漂移急刹,夸张狂野的操作和尖锐的刹车声顿时引起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老人面露慌张,谢秋歧不忍心,迅速将他推进吧台下面的阴影里:“藏好,别出声。”
就这么两个动作,对方已经进来了——两名彪形大汉公然拿着枪推门而入,门口清洁的女服务生刚要说欢迎光临,被那两把G36吓得花容失色,连退了好几步。
这两个人什么话也不说,进来砰砰就放了两枪,大吼——
“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头进来?有没有!”
谢秋歧虽然知道安哥拉这种地方一向没什么王法纪律,但是这样大摇大摆在公共场合放枪的也不常见。他拿着自己的热狗,佯装害怕退到吧台边,用身体为老人做了个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