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异常的简单,只有两行,但是又一次出现了这个“她”:
“木死了呀就成了她
她死了呀就成了风”
与此同时,“死”这个分外触目心惊的字眼,在短短的诗里,重复出现了两次。
严塘读完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上一首他看的诗里的‘枯萎’、‘熄灭’,这两首关于“她”的诗歌,似乎所指向的东西,都不太好。
“宝宝,你想起这个‘她’是谁了吗?”严塘问怀里的艾宝。
艾宝点了点头,“想起来了呀!”
他很高兴地和严塘介绍,“是夏夏姐姐!”
“夏夏姐姐?”严塘充满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艾宝所说的人。
这是谁?
艾宝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在他收养艾宝时看的档案里,也没出现过一个名字里有“夏”的人。
严塘便继续问,“宝宝,这个夏夏姐姐是谁?”
艾宝思索了一下,该怎么和严塘描述。
“夏夏姐姐,就是夏夏姐姐呀,高高的,瘦瘦的,头发长长的,”艾宝很努力地在回忆,“她有时候会不去上课,陪艾宝滑滑梯,带艾宝去荡秋千。”
在艾宝的印象里,夏夏姐姐,是一个清瘦又漂亮的姐姐,她和艾宝一样,经常上课的时候跑出来,下课的时候躲起来,等到没人了,再走出来。
她带着艾宝溜出过好多次学校,去旁边的公园里玩。
“不过夏夏姐姐不能一直陪艾宝玩的,”艾宝说,“夏夏姐姐经常给艾宝说,她必须回去的,再不回去可能就会有人来找她了,来找她的话,她就会很痛苦。”
不过艾宝并不能理解这句话,他也很困惑地看着严塘,“但是艾宝也不知道,为什么夏夏姐姐一定要回去的。”
他只是单纯地复述出这个夏夏姐姐当初说的话。
夏夏姐姐说这个话的时候,坐在滑梯的高处。
她的脸已经不甚清晰了,模模糊糊的,在艾宝的记忆里像一团暖光。
艾宝只记得夏夏姐姐很喜欢笑,但是有时候会突然放声大笑,笑的声音很大也很尖锐,让艾宝不太理解。
她的裙子被风吹起褶皱,呼啦哗啦地卷起边角,风带走些她的属于少女特有的香气。
严塘大概明白了,这个夏夏姐姐应该就是艾宝在学校读书,艾先生生病住院,没人管他时,经常陪着艾宝玩的一个学生。
至于艾宝所说的,这个夏夏姐姐为什么也会逃课出来,又只能呆一会儿就马上走,严塘也不清楚其中的所以然。
他并没有参与艾宝的过去。
“那这些诗,都是艾宝给夏夏姐姐写的吗?”严塘问。
他没注意到,他的语气有一些很微妙的变化。
艾宝点点头,“是的呀!”
他想想,又补充了一句,“只有这两首的呀!”
严塘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艾宝给他写的诗差不多都快有一个厚本子了,上次办“宝宝猪第一次诗歌展”,更是满墙的诗。
而这个夏夏姐姐只有两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