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弟弟,举着手,像是在课堂上向老师发问。
他弟弟问:“你是爸,亲生的?”
这什么狗屁问题?
我看见他使劲儿掐了他弟一把,掐在手背,挺狠的,他弟手背立刻就红了。
我冷着脸说:“你们知不知道,跟虞彦青领了结婚证的只有狄盈?也就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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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很怕他。
他看我的时候,我会脊背过电一样,浑身冒冷汗。
他说话的时候,我会不敢看他,像是考试不及格被老师点了名字。
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冷得像这座城市的冬天,像是我下车时,灌进我领口的风,还像是我偷偷攥住的一团雪。
但很快,我不怕他了。
他似乎并不坏,只是不太适应我们的突然到来。
就像,我们其实也并不习惯突然多了一个哥哥。
但是,人生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们每个人都要去接受新的事物新的人,去习惯原本不习惯的事情。
小时候,别人都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唯独我跟我弟,我们家只有妈妈。
我们被告知的是,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一年只能回来一两次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