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礼拜五,他早起沐浴更衣,迎着霞光和东方喷薄的紫云吐纳净体,吃水果嚼甘茶保持口香,时间充裕甚至还要做一套瑜伽。
每一个礼拜五都是这样,他在两个人的宿舍里尽情地舒展身体神魔乱舞,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尽量化出正常人看不出来的自然妆去上课。
迟重乱着头发坐在床上斜着眼看他在下面妖娆扭动,总以为吃错药的其实是自己。
“你也不用太拼命。”迟重悠悠说道。
全唐正在对镜梳妆,把两耳边的碎头发梳到上面去。
“还有。”他撇了一眼时钟,“还有两个小时四十分钟,我的宝贝就要和我遇见。”
“上次穿的是那件灰色的西装,其实并不适合他的风格。他人长得比较可爱,如果穿得太过于正式和老成,虽然也没有大错,但是总是不够俏的,他要是听我的,我一个礼拜给他穿出花儿来。”
“希望今天能够给我惊喜。”全唐碎碎地念叨着。
迟重总是免不了对全唐的言行忧心:“别这样,求你了,我怕你再这样会被抓。”
迟重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因为曲潮沅可能会提前来,他正在拷贝一部光彩耀耀的关于地中海历史的电影,要和曲潮沅一起分享。
他忽然想起之前和全唐练完篮球往回走的时候,全唐那天刚刚过完二十岁的生日,却还非要去练球,照例又是很烂,他在路上依然信心满满。
迟重依然不相信全唐的喜欢,在青年人的易变之外还有全唐这个人远超常人的不确定性。
过分单向明恋的渲染和大篇的溢美之词反而有种用情不深没皮没脸的观感,迟重对他的定义便还停留在不要脸大过于爱恋的阶段。
结果全唐却和他认真地讨论起来自己要不要脸的问题。
“我才二十岁。”全唐理直气壮地说,“我现在要什么脸,我要脸都对不起我二十岁。”
迟重每天都能被全唐给惊讶到,他半开玩笑似地说:“您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合着你的二十,就是没皮没脸、没羞没臊、满街光腚跑的二十岁呗。”
全唐摇摇头:“我是想说,我二十岁的喜欢天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