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的脑袋从柜子里出来,暼他一眼:“是你自己不好好学,重点上课都画过了,怪什么老师出卷子难。”
迟重:“嚯,人家出卷子天南地北的,就你不觉得难,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知道他要出什么啊。”
曲潮沅给他们划的范围,就是上课说过的都要考,上课没说的都不考。
说了也等于没说。
全唐的脑袋又钻回柜子里,絮絮叨叨给他讲了几个题目范围。
“好吧,要是真的考这些题,我请你吃饭。”
全唐每天都看那本破法条,应该也会中一两个吧。迟重心满意足,不再抱怨全唐翻箱倒柜的声音。
上午天气还挺好,下午就热得难受,大风箱里头没有活风,只有柴火烤出来的热气蒸腾,从宿舍到教室就已经浑身水哒哒的,书包粘在后背上。
全唐缩在伞下的阴影里,头上梳的那个小丸子也瘪了。
他们这群学生一进教室,教室里蚊子都沸腾起来,八百年没见过活人一样冲锋式袭击。
教室里没有曲潮沅,现在只有一个老师在。
“你的宝贝儿可能还没来。”迟重说。
“我们期末考试,任课老师不可能不来的。”全唐眨眨眼,没仔细看只觉得他今天睫毛特别浓密,上下框了两弯黑线似的,迟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小子还画了眼线。
全唐要做第一排去好好观赏,迟重就跑到教室最后边儿。
教室里也烫,空调嗡嗡的,蚊子嗡嗡的,电风扇旋转的倒影打在大理石地面上,胳膊放在桌子上一会儿就粘上了,全唐枕着胳膊静静地看着门口。
离发卷子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进来一个又黑又壮的男老师。
全唐眼睛里的光瞬间就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