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见了这一车花,他并没有产生窘迫、气急败坏,而是被他压制下的一丝喜悦。

可这喜悦,又怎么能表露出来?

曲潮沅转头回到办公室去了。

他总是沉静的眼珠在眶子里轻微颤动,喉结亦是上下不安移动,圈在钥匙上的手指收紧又放松,不断摩挲着那个铜制的小物件。

曲潮沅的喉咙仿佛哽住,他在屋里默默走了两圈,停在门前,又走动起来,脚步凌乱地到了窗户。

透过窗是能够看到那些花。

在窗前定了几分钟后,曲潮沅开始打电话。

他始终不敢再面对那车繁盛的花。

此时全唐正在校医院里打点滴,他如一条瘫软的草狗躺在床上安静地一呼一吸。

傍晚的光是温热的血,透过医院天蓝色的窗帘扑在他脸上。

他的脸就交织着橘色和烈烈的红。

仿佛洒了一脸的马缨丹。

第16章

台风天来得太过迅猛,一个被追打的匆匆逃犯,从沿海地带携风裹雨一路乱窜。

全唐的中暑来得也比较迅猛,他在校医院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依旧浑身无力。

他一张白净的脸上雨后春笋长了两腮的小片红点,又痒又痛,实在晒得过了头。

楚地生昨天傍晚回来复命的时候全唐半垂着眼,松散地注视着自己插了针头的手背,楚地生进来,他就勉力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