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全唐都是和他一起睡的,他们倒是直接过渡到同居了。
曲潮沅房子里那个客房一直被闲置,全唐还有几分正宫意识,知道一来就要占据主位。他好像压根不知道曲潮沅很抵触别人进犯自己的私人领域这件事,反正缠着缠着,曲潮沅就答应了。
“我想和老师一起睡。”全唐从他怀抱里出来,拉着曲潮沅的手往楼上走,“老师先去洗澡吧。”
他到底还是有事要说,磨磨蹭蹭的,到家了关上门忍不住,小声提醒曲潮沅:“我知道老师今天也很累,但是??????老师答应我了周末去看画展的。”
他抿着一边嘴角,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候倒想起来曲潮沅是他老师,学生跟老师提要求挺不应该。
曲潮沅正在解领带,闻言脑袋偏过来一些,静静地提起嘴角。他眼睛和眉毛的走势都显得很疲倦,脸上的表情却因为疲倦更显深情,他的虹膜晕染着某种贝母的厚重色泽,而瞳孔是隧长的井口。
全唐自己就跳到井里去了。
“一定去。”
“我给你票是让你——我难道是让你和他一起去的吗?”
“有什么关系。”全唐正在排队买冰淇淋,对于电话那边楚地生的抱怨浑不在意,“你的小车是我和老师的助推器,你也是我的助攻。”
楚地生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但他又不好大骂全唐没心没肺,免得这家伙突然生气就不和他做朋友。
“好吧好吧。”楚地生叹了口气,“全唐,你陷得可真深啊。”
“嗯嗯嗯我知道。”全唐往前挪进了大阳伞的阴影里,“明天去学校找你,给你带点东西。”
“你在干嘛呢?”
全唐眯缝着眼,初生毛发的头皮热得又透又快,他想现在就变成冬天,整个世界一下子降温到零度。
街对面那个人来人往的画廊里,曲潮沅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