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仓时间定在半个月后,十月六号上午九点。在那期间,段凌会度过二十六岁的生日。
天气很好的时候,庄恬恬想出去放风,他有些低烧,但精神还算不错,段凌用是湿热的毛巾给庄恬恬擦干净脸颊和身体,然后在病号服外面套上了大衣,带他去外面逛街。
路过饰品店,庄恬恬走了进去,然后他的手里多了枚星空石领夹,他把冰凉的小物件儿放到段凌手里,天真地说:“段凌,生日快乐。”
“我没有很多钱了。”映着初升的太阳,庄恬恬对段凌说,“领夹是我偷的,你快去把钱付了。”
“但是礼物是我送给你的。”
那个从前粗鄙任性的小少爷没有钱了,段凌生日那天,他们路过饰品店,庄恬恬偷了一枚星石领夹送给他。
段凌拉着庄恬恬的手,特别无奈的说了句:“你啊。”
然而世界上有个词叫“劫数,”而这劫数多半来源于他人。十月的第一天,庄辞慌慌张张地跑到医院来,说自己父亲知道了。
段凌问他知道了什么了?
庄辞猛地锤墙,咬着后槽牙,狠厉道:“我爸知道我喜欢我小叔了,他说我无耻,又说庄恬恬就是家里的扫把星。”
“然后呢?”
庄辞扶着自己的头:“我爸他反悔了,股权不要也不想我变成变态,我从家里找了一圈,人已经不见了。”
他的话说的轻飘飘的,轻的像四处漂浮的绝望。
段凌在病房门外震怒。
庄恬恬在门里面听到了对话,但是他不敢出声,咬着自己的拳头靠着门缓缓的坐到地上。
“太难了。”庄恬恬想,“老天为什么总是跟他开玩笑,让他看到希望,又把最后一丝光抽离,未免太过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