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亲生父亲都无法相信他的清白。
这就是裴衍抛出的问题——一道流着血的,狰狞恐怖的伤疤。
现在,他想听他的回答。
想要真诚的回答,就必须提出真诚的题面。
裴衍在意的是他信不信他。
而不是介不介意他是凶手。
题面为真。
裴衍无罪。
——“我相信你。”
阴影中的呼吸骤然变得紧促了,良久,传来一声得偿所愿的低笑:“我说你就信啊?为什么啊。”
洛行云给了他一个与理性论证毫不相关的回答:“我们刚升到高一的时候,做体检,你在量体重和身高的房间,我们排着队上秤。体重秤是新的,大家都要脱鞋站上去 ,那天……我隐约感觉我的袜子破了个洞。”
“我不敢上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你看了我一眼,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关上了门,然后告诉我可以站上去了。然后你全程都看着花名册,还有屏幕上的显示数据,没有低过头。”
裴衍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啊……181.72cm,54.2KG。”
因为你不曾低头,所以我永远仰望你。
也相信你的温柔。
相信那份即使在奔溃边缘也不愿意咬我的温柔,相信那份看见小同学蜷缩脚趾愣在原地不肯上秤时目不斜视的温柔,相信那份会为素未平生的受害者献花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