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大卖场里总是人满为患,一台推车满过一台,昭告的都是心灵上的富足啊。
陆洐之今天去和当事人面谈,估计不会太早回来,乔可南利用按摩浴缸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可怜他跟陆洐之打炮到今天为止,这浴缸才派上正常用途,他抱著浴缸边缘感叹:你我都辛苦了~
洗好澡,他整个人红通通地窝在宽大的沙发上,开了电视,转了几台,刚巧看见《玫瑰瞳铃眼》,六十寸萤幕上的盛竹如充满气势,俨然站在他面前:爱娇想:『欸,就这样吧!和志强在一起很快乐,过一天算一天。』,但爱娇万万没想到,她的一念之差,竟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啷当啷当啷当啷~《玫瑰瞳铃眼》习惯在盛竹如一段危言耸听的口白之後,进入广告。平常乔可南总看得津津有味,今儿个却不大对劲,他换了台,看了好几个别的节目,就是看不入眼,盛竹如刚才那段台词,一直不停在他脑内reeat──
欸,就这样吧!过一天算一天。他的一念之差,竟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
万劫……
靠你个盛竹如,每天恐吓别人算怎回事!乔可南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怜盛竹如,躺著也中枪。
乔可南明白自己的心慌来得莫名其妙又没道理,他平复了会心神,又打开电视,改看别的频道。刚好星爷电影在播,乔可南一下子就专心了,随著星爷妙语如珠,哈哈大笑。
陆洐之一回家,看见的便是这般情景。
乔可南穿了一件宽松帽t,脑後略长的头发半乾,透著湿润的水气。他纤白的脖颈被暖气熏出淡淡的红,隐约看得见脖子边的咬痕──那是他咬上去的,每周咬一次,好了又咬咬了又好,逐渐变成一块烙痕,像是再抹不去。
乔可南看电视看得东倒西歪,笑声响亮,充满精神,陆洐之心想有这麽好笑?他凑近想瞧瞧,青年听闻动静,回过头来,朝他一笑:你回来了?
陆洐之:……
他点了点头。
乔可南揩泪。哈,每次看都这麽好笑……笑死我了,你要不要一起看?他屁股往一挪,实际上沙发够大,压根儿不必这麽做,只是他下意识地,就希望陆洐之坐他旁边。
陆洐之没令他失望,在他腾出来的空位上坐下。
那熟悉的hugoboss气味让乔可南阴霾的心情好了些,他自然靠著陆洐之,指著电视道:别看它是搞笑电影,内涵可多了,尤其是女主最後那段台词,有够发人深省──『我猜中了这前头,却猜不到它的结局!』
乔可南说得激动。他目光闪闪,里头是因笑意而产生的水光,如一块温润美好的玉石。唇角上挑,黰黑的发伴随他好笑的动作晃啊晃,一粒水珠自发梢落下,渗进了他颈子里。
乔可南很专心在看电影,而陆洐之,却在看他、想他。
看他满怀笑意,快活悦乐;想他刚才那般纯粹无暇地朝自己施放微笑,开心地说:你回来了。想他长年恒温,却始终暖热不起来的屋子,像一下子有了人气,不再空荡。
忽地,乔可南转过头来,荧荧的目瞅向他:欸,你怎不看──
陆洐之猝不及防,心中最坚硬的一块,就在这一刻,被眼前人敲落。
碎了一地。
……怎麽了?意识到他的怔忡,乔可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