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从脸颊往后探,在颈处流连片刻,经过了蝴蝶骨,轻轻顺着脊柱划过腰窝,往下落。
陶令仰起头,心觉闻清映的呼吸比夏天还要烫人。
舌尖勾缠,陶令双臂环住闻清映的脖颈,只恨不能跟他融为一体,热切的情/欲里,他小声说:“今天想要你再用力一点。”
闻清映一愣,一把把人托了起来。
出于某种对彼此的怜惜,两个人做/爱的时候通常都会面对面,以便在最后时刻拥吻对方。
今天做到一半,陶令却被抱着翻了个身。
在热到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闻清映闭着眼睛吻他蝴蝶骨,换来半是恐惧半是沉沦的颤抖。
陶令兴许从来没有知道过,在那个下了暴雨的深夜,一眼见到他的蝴蝶骨,闻清映的心忽然就被剥开一层。
在类似亵渎高者的悲哀情绪里,兴奋开始暗自滋长,爱情从那天开始真正变成爱情——
那是欲的开端。
不过也有很多陶令知道的事情,比如察觉到闻清映的身体起反应时,他终于明白这个人也在尘世。
他们都拥有同样的情/欲,也拥有同样的束缚,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都是一点点除掉这束缚的每一步,最赤/裸的一刻还没有到来,兴许要用一生去抵达。
等最赤/裸的一刻来临时,在尖锐的缠绵中,他们就可以吻着彼此共赴云端处的死亡。
因此在死亡到来之前,爱情就没有尽头。
转眼到了期末,陶令结束了手上所有的工作,收到工资之后,他跟省大从此再无关联。
然而感觉来得十分莫名,他总觉得自己迟早是要回来的。
两个人定好了在7月6号那天出发,正好是陶令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