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曲子并不嗨,可说不出来的是,听者总觉得这平缓的音调有某种说不出的特别魅力。
祁炀在远处遥遥相望,他凭心感受,从慕迟手下出来的每一首曲子。
在这特别的音调混响里,慕迟偶尔抬起头,与祁炀隔空相望,他对他温柔的一笑,像是用尽了毕生的精力。
那抹笑里,祁炀看到最多的却是苦涩。
我想演奏《毒药》给你听,我想把隐藏的惊涛骇浪分享与你,我想你做我的听众,请你听下那个无助的少年最真实的声音,仔细的辨别,他是没有眼泪,还是苦痛太多,早已经麻木。
死亡和痛苦不能给他带来热泪,能让他哭泣的,是你给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关心,足够温暖满心苦涩的少年,足够让他热泪盈眶,那关心太珍贵,堪比糖果还要甜。
祁炀,你认真听。
十点多,慕迟散场了,蜘蛛的顾客来来往往的到底也不算是少人,慕迟和祁炀从迪厅里出来,二人并肩前行,一路无言。
祁炀还在品那首《毒药》,开车的时候也是回味无穷,他转头问旁边的人:“写给谁的?”
慕迟可以骗骗顾客,可他怎么骗祁炀呢?这首曲子不走心根本是听不出异常的,祁炀不觉得自己比别人要聪明,乐感好,但慕迟这首音乐,意义非凡。
慕迟的眼神很不对,可称之为颓丧,那是祁炀没有见过的一面。
慕迟道:“一个女人。”一个死去的女人。
祁炀看了眼慕迟,慕迟没什么异常,他心里完全清楚慕迟说的是谁,经他一提醒,祁炀这才算明白了什么。
但他没提,他不觉得这是提及慕欣音的合适时机。
“到哪了?”慕迟出声问,和方才在迪厅里打那首特殊音乐《毒药》的完全不是一个人,他在迪厅被音乐影响,情绪有点低落,他本人并不想这样,所以很快调整了下自己。
祁炀回道:“还有十分钟到家了。”
他们回了祁家。
每次深更半夜的回来,祁国衷就是在家也该和许媚睡了,这样回来二人也没被问话,慕迟一路被祁炀带进了他的房间。
祁炀进房什么也不干,把慕迟带到床边,让他坐着,自己则蹲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慕迟莫名其妙的与之对视,祁炀却道:“你心情不好?”
慕迟一点也不想否认,坐在床上点了点头,“嗯。”
祁炀一手撑在他腿边,一手还拉着慕迟的手,如胶似漆的不撒开,问:“说给我听听。”
闻声,慕迟抿唇,无辜道:“都是CC,打的太好了,让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