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炀初三时就被选进校队了,高二那年退队,整整三年,不多不少,而慕迟,他进立海还没有一年,他进校队更是没满七个月,他拿什么和跟了赫铭三年时间的祁炀讨论他们教练?
按资历,祁炀不管是篮球还是人脉,以及对一些人的认知,都比他更有发言权吧?
慕迟识趣的闭嘴了。
祁炀道:“别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任何人的选择都是有道理的,他选择堵住我的路,为了自己的前程,那太正常了不是吗?宝贝,戒掉你的天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隔着一层皮,你哪看得出来对面是狼是狗?狗选择叼走一根骨头,去惹怒一匹真正的狼,而狼自然也可以选择善良,去忍耐,或是选择罪孽,去杀戮,毕竟咬死一条狗对狼来说太容易了不是吗?”
正因为太容易,所以狼会做出意外的选择吗?
慕迟盯着祁炀的眼睛,一点儿也不敢移开视线,“祁炀,你选择了什么?”
祁炀不是吃亏的人,如果他是一匹狼,忍耐和杀戮,他的选择再清楚不过,正因为如此,慕迟才担心这个疯子会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
瞧瞧啊,这就是慕迟。他只是说了一些类似比喻的事情而已,他就将他心里曾经动过的念头给翻了出来,并且以如此犀利的方式质问他。
他偏偏不答,亲了下他的唇角,委屈的说:“宝贝,你教练对我一点都不好,我心里难过,你确定还要继续伤我心吗?”
慕迟没出声,祁炀揉了下他的下巴,得寸进尺道:“你疼疼我,好不好?”
☆、你就不能软一点吗?
他永远知道怎么揩他的油,慕迟同样回应道:“你认真点,好不好?”
非常时期,他就不能不玩吗?
慕迟一脸严肃,毫无和他调情的意思,祁炀只能被迫放弃,决定乖乖应话:“他现在还稳稳的站在立海,继续领队,你觉得,我选择了什么呢?”
祁炀的眼睛,深邃如海中鲨,沉浸在最底端,不浮现一点点鱼鳍,海上人便发觉不出它的悄然而至,十分的危险。
他总不能执拗的觉得赫铭是怎样的人就说他是怎样的,这件事里祁炀才是受害者,他才有一定的发言权,而他们这些游离在此事之外毫无头绪的人,哪有什么资格说对错,是非?
慕迟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相当于又面对面的坐在他腿上了,慕迟不觉得膈应了,他伸手摸了摸祁炀的耳朵,颇为怜惜的问:“那现在……你怎么想?”
祁炀真的没有动赫铭,让他有些庆幸,有些不敢置信,还有些复杂的怜惜。
慕迟哽咽了下嗓子,说:“你……还想继续打球吗?”
还想吗?不要因为任何无关的原因,问问你的心,对篮球还有执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