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不说了,太丢人。”郑致尧笑笑。
慕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何宇,他们三人说了一小会话,都是些寒暄没营养的话,比不得和郑致尧交谈的那些,直到何宇提醒时间,他们三人才匆匆而散。
“他心思太敏感了,而且防备心很重,”郑致尧望着远处的一道身影说:“他不会随意接纳别人的观点,他有很强的主观性,和一套属于自己的行为准则。”
这种人,很难被带节奏。
也很难从阴影之中脱离出来。
和慕迟说话,他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竟然起不到一点儿疏导的作用,正是因为对方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体系,难以攻克。
这种人是典型的爱人难,放手更难。
很棘手的性子。
“我就知道,”何宇叹口气,“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到了,他这样的性子,我真不敢想如果知道真相会怎样。”
“你……为什么不直接提醒他?”需要他各种旁敲侧击来疏导他。
“我也矛盾,”何宇说:“祁炀是我朋友。”
比起慕迟,祁炀和他的交情更深。
两个人都不适合被伤害,何宇不舍得背叛祁炀,又不舍得看慕迟受伤,他真烦恼啊,烦恼这两个人,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在一起,明明都那么喜欢对方,却还是舍得下手伤害。
可是再转念一想,祁炀的逆鳞,真的是触之必死,慕迟是第一个,敢拿刀对着他的人。
好乱。
按照他的性子,祁炀想弄死他都不为过,何宇现在有些后悔,他干嘛要深交慕迟呢?干嘛要多嘴和他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呢?就和万肖,于晨他们一样,不管,只看,陪演,就好了。
为什么闹成这种地步?
“算了,别管了,”郑致尧道:“不管怎么说,感情这种事最复杂,一切都是命定的安排。祁炀要怎样就怎样,慕迟会怎样就怎样,让它顺其自然就好,因果报应,自会轮回。”
“说的也是,”何宇说:“既然祁炀防我,那我不管就是,如果他铁了心要弄慕迟,什么后果,什么报应,他也早该有准备了。”
“对啊,”郑致尧道:“我们能帮到这就帮到这,尽人事,听天命。”
何宇伸个懒腰,向郑致尧怀里一趴,“啊……不管了,困了,走,回家。”
“你还困?”郑致尧捏捏他的鼻子,“今天十一点才醒,还好意思说?”
“我嗜睡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宇攀人身上,郑致尧人高马大的,抱着他也轻松,把他弄车里坐着,说:“得,睡吧,老公我快马加鞭将你送到床上,”他舔舔唇,“然后上你。”
何宇嗔道:“尧哥,你要点脸!”
闹闹腾腾一路。
欢声笑语是别人的。
漆黑的夜里,慕迟站在路灯之下,安安静静的,不出声,也不动,就这么站着,站着。
“因为抓的太紧,更会有崩坏的可能。”
迷茫,不安,失落,还有一点点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没有抓很紧,不是吗?他只是要求一对一,不对吗?如果这样也算紧,那么它早就崩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