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知停好车从远处走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季蕴和一对母子道别,他问:“刚刚那是?”
季蕴回答:“我高中同桌,黄晓灵。”
他语带感叹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了孩子。”
顾恺知“哦“了一声,揽着季蕴的肩膀往大厅走,他现在比季蕴高半个头,伸手正好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
季蕴不自在地推开他的手,说:“别动手,热。”
两人在导诊台的护士的推荐下,挂了骨科的医生。
骨科医生询问过季蕴的症状之后,给季蕴做了一番检查,又让他去拍CT,CT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医生表示可能是肌肉损伤引起的刺痛,建议加强运动,规范坐姿,给季蕴开了药和缓解酸痛的膏药就打发他走人。
季蕴坐在副驾驶百无聊赖地盯着车窗外街景,思绪渐渐飘向了远方。
他果然还是不喜欢去医院,甚至可以说是害怕恐惧。
刚到国外的那段日子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脆弱无助的一段时光,医院惨白晃眼的灯光,母亲苍白瘦削的脸,医生一次又一次宣布的坏消息,舅舅一家无力的安慰.......
头顶传来温热的触感唤回了他的思绪,紧随着是顾恺知低沉的声音:“在发什么呆?”
季蕴下意识说:“没有。”
他伸手拍开顾恺知的手,抱怨道:“发型都被你弄乱了。”
顾恺知目视前方,说道:“别担心,你不管怎么样都很帅。”
季蕴打趣道:“你这些年是谈了很多次恋爱吗?现在可真会讲话。”
顾恺知立马否认:“没有,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他顿了顿,说:“季蕴,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季蕴把视线转向顾恺知,面带询问。
“你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顾恺知语气随意地扔出一个炸弹,抓在方向盘的手却爆出了青筋,他的内心并不如他表现得那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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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蕴又一次坐在了顾恺知家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水。
他还没从刚刚顾恺知抛下的炸弹回过神。
“你是在开玩笑吗?今天是愚人节么?“季蕴神情恍然。
顾恺知从书房拿出一叠文件递给他,严肃的表情告诉他,很显然,他没有在开玩笑。
“你先看看。“顾恺知说,同时在沙发另一端坐下,顾恺知的重量带动季蕴这边的沙发也微微下陷。
季蕴机械地接过文件,从头翻看,神色慢慢地从一开始的神思不属变得肃然。
“这是真的?你怀疑你母亲……?”季蕴犹疑道。
顾恺知一脸寒霜,他说:“不,不是怀疑,是确定。她不是出车祸死的,是有人故意谋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