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程啊。”俩人一脸淡然地点点头,附加一个慈爱的笑,仿佛十分钟前那个脸上魂儿画的扭打在一起的幼稚鬼不是自个儿一样。
哎,这大概就是人生了吧。
“我去做饭,你们先聊。”
*
说起下厨,我家负责做饭的一直都是我爸,不过在我大学上完第一堂解剖课,厨房渐渐地就变成了我的阵地。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美其名曰叫我多练练解剖的手法,实际上就是懒得自己处理那些鸡鸭鱼肉。
终于,在我能够完整地剥离下一整只鸡的皮,骄傲地拿去给他显摆,我爸十分欣慰地把他的上学时的御用解剖刀赠与了我,还说以后就彻底交给我了。
嗯?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家厨房里除了正常的刀具,还会摆一些医用的解剖刀一类。
小警察拉开厨房门探进头来的时候,我正把剔除了骨和皮的一整只鸡塞进猪肚里,用镊子和线将猪肚缝合。
小警察一副张着嘴,指了指我旁边搪瓷托盘里由长到短,由粗到细整齐排列的鸡骨头。
“左正坤,你精神病吧?”
“你丫才精神病。”我淡定地骂回去。
“你做什么呢?不……不会是猪肚鸡吧?猪肚鸡火锅?”
“啊,怎么,饿了?”我应了一声,手上继续缝,“等一下我把汤炖上,去炒点海螺蛳,一边吃一边等,锅底好了就可以涮肉了。”
他就像没听见一样,一脸复杂地走进来,提起我挂在窗口的鸡皮,翻来覆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