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去。”他说,说完停顿了几秒钟又补充道:“叫你爸起来吃饭,这都几点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赖床,哪有那么多觉给他睡?”
“……”
我不讲究地用手擦了擦从嘴角流下来的牙膏沫子,又瞅了瞅那个被转动地好像螺旋桨一样的门把手。
这没记到小本本上的事情,第二天就不记得了呀。
我爹被我从屋里解救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宋嘉遥那个老王八犊子还真敢锁我一晚上!”
不过还好遥叔在厨房做饭,没听见他的话,我亏手快及时卡断了我爸后续的危险发言。
“爸,你先别挑事,遥叔好像不记得你昨晚喝高之后咬他的事情了。”
然后我爸瞪着眼珠子吼我,“放屁!谁喝多了?谁咬他了?”
行吧,当我没说……
不过饭上了桌,看着金灿灿的鸡蛋羔里鼓出来的鸳鸯贝和大虾仁,熬得粘稠香菇肉沫粥,我爸又光顾着吃,什么都说不出来。
呵,男人。
“遥遥,晚上去宴会吧。”我爸吃开心了,语调也跟着开心起来。
“不去。”遥叔的拒绝一向都来的那么干脆。
“去吧去吧,我当时的导师,今天晚上钻石婚宴,我是他带过最久的学生,肯定得去,正好咱俩一起去,”我爸突然有点害羞地笑了一声,“回来也可以琢磨一个金婚宴。”
“哦呦,钻石婚啊,那得结婚多少年啊?”我在旁边接嘴道。
“六十周年,我们那时候结婚都早,我老师和师母好像十**岁就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