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互吹牛逼狐朋,和必要时肝胆相照的狗友。
也没有能让人记一辈子的梳麻花辫的姑娘。
独独遇见了一个想要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的人,却被我少不更事的冲动劲儿给搞砸了。
想来也怪可笑的,十六岁,还没学会怎么爱人,倒是先无师自通了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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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足足有十几天没见到宋嘉遥。
篝火大会之后就是十一小长假,连带着校庆和周末,可是给我们这帮学生放足了假。
我却没从这小长假中体会到半点喜悦,宋嘉遥的脸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脑内视网膜上,为了不想起那段窘迫的回忆,我只能逼着自己找点事情干。
可思来想去我又无事可做。
毕竟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除了学习以外我爹什么都不让干。
我用那十几天创造了一个在我们学校,至今还在广为流传的佳话,并且越传越离谱。
我原先还不清楚这事儿,直到有年校庆,我提早了几天去了学校,正巧碰见我念书时的班主任,啊,当时他已经升到了教导主任,在教育一对被抓包的小情侣。
“瞅瞅你们这成绩单,又一个能拿出手的吗?都快跌到地底下去了!能怪我不让你们早恋吗?这么点年纪就爱来爱去,分分合合的,多影响你们的心态和学习!你们要是有本事也行,学学你们亲师哥!你们失了个恋,又买醉又要死要活的,人家失恋可是背了十天的书啊!连练习册最下面一行的冷笑话都背了!放假回来的联考,除了英语语文,其他科全是满分!”
我记得他当时扯着嗓子,喊得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一根爆出来了,手里拿着卷起来的成绩单,随着他声调的高低起伏,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掉了漆皮的桌面,不过他的激昂之情应该是半点都没有渲染到那对小情侣身上,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背着手站着,一副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的模样。
哦对了,这件事情在我当年的数学老师口中还有另一个版本,是说我把教材后面的编者目录都背下来了。
那次校庆我压根没去,和宋嘉遥在家里窝了一个星期,他一边嗦着海螺蛳,一边看着我在阳台走来走去,对着电话胡诌各种蹩脚的借口,笑个没完,还问我怎么答应好人家了,又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