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房间中都只有沉默,祁濯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但又没有给出答复。
到底还是十开头的年龄,郁子尧沉不住气:“我是说……我们这种关系看上去很奇怪,你是HW的老板,但我只是旗下一个小明星,被任何人说起来,都只有那一种猜测。”
这话说出来用意已经十分明显,更何况郁子尧的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一层绯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从祁濯那里得到怎样的答案。
但他就是问出来了。
“……我确实欣赏你的嗓音,尧尧。我听甄萍说,你已经同她保证你会认真对待以后的工作,我跟你保证,只要你自己努力,你绝对会火。”
“我说的不是这个!”郁子尧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放在碗上的筷子都掉了下来,“别装傻了,祁濯,那天在酒店里,你分明有反应。”
祁濯在他提起酒店两个字的时候神色明显发生了变化,他站起来,直接跨步走到郁子尧面前,凌厉道:“我的酒里被人下了药。”
“然后呢?然后如果房间里是那个粉头发的小男生你就打算跟他发生关系了,看见我就不行?那我换种问法,你为什么要停下来?做这种事情,吃亏的怎么看都是我吧。”
祁濯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很久,他甚至下意识用一只手抓在了郁子尧的领子上:“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三十岁。郁子尧,你比我整整小了一轮!如果我今天说喜欢你,你打算怎么样,跟我在一起还是假装无事发生?”
“你会后悔的,你现在只是太年轻。”祁濯放低声音,收回了抓在他领子上的手,“我能理解你的想法,郁建安没有给过你的家,我可以给你,你可以当我是你的哥哥。”
下一秒,郁子尧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边缘的瓷盘应声落地,碎片犹如被人扯得稀烂的玫瑰花瓣,散落了一地,每一片都仿佛划在郁子尧心上:“你不信我,祁濯,你觉得我把喜欢和亲情弄混了。”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沉默,而沉默通常代表着承认。
“放你丫的狗屁,谁要当你弟弟!”他大喊着,直接冲出了房间。
不欢而散,两个人接下来几乎没有见面的时间,好吧,可能是郁子尧单方面宣布的冷战,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避免和祁濯同桌吃饭,并且在公寓里偶尔碰面的时候绝对不会甩给祁濯好脸色。
一天午后,郁子尧刚一觉睡醒,揉着眼睛想去楼下找点水喝,就看见祁濯守在了通往厨房必经的客厅里,男人鼻梁上难得架着一副精致的细框眼镜,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边看着手上的文件,一边跟电话另一头吩咐着什么。
郁子尧本想假装没看见从他面前过去,却没想到两个人忽然对上了目光。
祁濯先是将电话拿离了耳朵,然后对着郁子尧说了一句:“你等等。”随后又飞快跟对面结束了通话,冲着郁子尧招招手示意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