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李明楼回答,季良的视线在李明楼方二元吉身上扫过,摇头:“不是你们,你们都好好的,是要出诊吗?”
他抬手拍了拍,看着门前停着的车马,满意点头:“有车马来接,不错不错。”
季良一口气自问自答,转头看身后:“小碗,小碗,拿我的药箱来。”
破门拉开,先前跑进去的少年小碗走出来:“爹,你能不能先听人家说完?”
跟那个老者不同,小碗听到自己的父亲说我是大夫时没有反驳。
很显然他不觉得父亲在发疯。
小碗看了李明楼一眼,低下头:“我爹,不是什么病都看。”
虽然说出这句话,他垂下的手捏着衣角无意识的搓啊搓,透露出紧张不安忐忑没有底气。
季良对儿子的介绍很是不满:“你又不是我,能不能看,试试才知道。”
小碗脸色更红,恼怒的喊了声爹:“她又不是你儿子,能让你随便试,折腾死了也无所谓。”
季良也恼了:“我可不是随便的人,难道我折腾死你了吗?”
小碗瘦弱的身子微微发抖,折腾这两字勾起了回忆,痛苦让他更加愤怒:“那是因为这位小姐先给我用了好药。”
大夫最生气被说不如别人,季良更加生气,挥舞着双手:“那些药根本就没有用,是我治好的你。”
李明楼忙问:“是季先生救治好了他?”
当时明明是方二给这少年治伤。
季良哼了声,也不再隐瞒:“他受的伤,敷药哪能这么快治好,就得靠我,这种伤缝起来才能好得快。”
说罢伸手一扯。
他的动作太快,小碗没反应过来上衣就被扯下来,露出瘦弱的身躯。
那日他被鞭打皮开肉绽,方二亲手洒上药粉裹上伤布,此时脸上伤布留着一些,头发遮盖看不出太大区别,但身上完全不同。
裹着的伤布不见一缕,也没有半点药粉沾敷,肌肤上只有扭曲的红色的蚯蚓一般的疤痕,疤痕上有针脚痕迹,好似衣服打了补丁。
方二和元吉神情震惊的上前一步,李明楼手里的黑伞抬起,将身形露出,裹布之下的双眼审视。
小碗回过神下意识的要拉起衣衫遮挡,元吉已经伸手按住他的肩头:“这真是缝起来?”